一把捂住芳草的嘴,让她躺下抬高腿:“我给你说,你要是瘸了,白送孙老二,人家也不要,他不要,我也不得要。”
芳草自己捂着自己的嘴,干流眼泪。
“你先听我说完。小草妹儿,我也先问你几个问题,就算你没受伤,咱俩光靠双脚,什么时候能到长安?何况你又受伤了,还来了月事,不吃点有油水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好?你腿上有血,非常容易引来猛兽,我们又能躲在哪里?”
芳草不哭了:“都怪我。”
“怪你什么啊?我就问你,换了我,你会不会把我丢下,一个人跑了?”
“当然不会!”
“我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跟你说了,我是你姐,你是我的小草妹儿。”
芳草笑了,有些害羞的模样。
“那孙老二,别担心。”
“不过,你真要教他们如何当土匪?小……姐,你懂得如何当土匪?”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今晚没有月亮。
外面黑黢黢的。
吃瓜群众三人,正在一间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屋。
一根蜡烛。
一点微光。
小路子把随身携带的薄褥,仔细铺在干草上,再清理一遍附近的石子:“公子,您将就着点。”
由小路子褪去外层白袍和腰带,他才盘坐下来。
越风在这时进了屋,将先前听到的对话告诉他。
“明日一早,她打算去南浔。”
“为何?”
“给她妹子请大夫。”越风接着说道:“公子,这里离丽河不远,最多步行大半日,到了河边,若是再沿河一路找寻,想必得耽误一段时间。”
“小路子?”
“公子。”小路子凑近了些。
“你可注意到她们身上的衣物?”
小路子先看了眼越风,再低声说道:“实为特供。前年高罗进贡的雪纱,陛下赏赐给了黎柳张郭四家。”
“明日,你要从那个丫鬟那里打听出来,她到底是哪家的。”
“包在小路子身上!”
越风倒是听懂了两人的对话,神情夸张说道:“不可能!她分明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公子,她先前可还说自己是个寡妇,克夫,连着克死了三个夫君!如果她是柳家娘子,柳府就该被抄家了!”
小路子掩嘴偷笑。
“你笑什么?”
“除了衣裳,还有鞋履,瞧那鞋底,磨损大半,估计她们是从丽河岸边而来,那位也说了,自东洲来,朝长安去。”
“绝对不是!”越风鼓起腮帮子。
小路子又笑:“越风大人,万一……万一是了?”
越风黑着脸,夺门而去。
第二日。
黑脸娃娃换了人。
“你俩留下,你,就是你,前妹夫哥,你跟我走一趟。想问我为什么?喝了我的洗脚水,你就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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