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并未追究死者吴亦儒参与聚众赌博一事,只让其家属将尸体领回,吴辰儒等人灰溜溜走了。
府衙门前仍围着一群吃瓜群众。
柳微瞅了几眼,还是起身,由芳草搀扶着往回去。
“先去铺子。”
铺子前看守的衙役已经离开。
里面倒是不乱,跟几人离开时差不多,不过,后厨却是一片狼藉,前些日子的饭菜可还在锅碗之中,几人开始收拾起来。
又坐不下去,她去了麒麟书肆。
“贾掌柜?”
“门边去,别进来。”
贾掌柜毫不客气的把她“赶”了出去。
“好歹是蹲过同一个大牢的交情,不至于吧?”
“柳掌柜,咱俩不熟。”
“行,不熟,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了我就走。”
贾掌柜看了看四周,又赶紧招呼她进去,关上了铺子门“你真麻烦,快问啊。”
“为何称翡翠楼的掌柜是小金掌柜?”
“这你都不知道?!”
“还有大金掌柜?”
“金满楼是知道的吧?金满楼的东家,那是小金掌柜的大哥,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大哥!”
不由得有几分担心。
不是为她自己,马大胆背后就是金琅,此事如此明显,起码最近一段时间,他不可能再整她一次。
而是替府尹担心。
得罪了一枚正儿八经的金主爸爸。
这事得搁一两月,暂且不说。
即使沉冤得雪,小洞天后几日的营业收入,跳崖式下降,修整几日,营业几日,九月底就这样过去了。
好在月初的蟹黄汤包赚了一笔,除去其他,八九月,利润合计43贯钱。
再加上前期结余,累计身家65贯钱。
小洞天生意不好,翰墨斋跟麒麟书肆同样受到影响,贾掌柜天天在铺子门口叫苦。
她路过两次,每次都有贾掌柜时刻准备好,撸起袖子冲上来揍她一顿的感觉。
对了。
钱。
铺子被查封以后,他们的住处,随即被洗劫一空,那些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连门板和床褥子都没被放过,要不是床架子太大,想必难逃一劫。
藏在床底下的坛子,肯定是没有的。
芳草每日从铺子抱回一个布袋子,沉甸甸,包括孙小猴在内,都以为她抱的是当日的营收,抱回房间,她藏在了床底下的坛子里。
而实际上。
钱根本不在里面。
在哪里?
铺子里。
现在没有银行啊,为了这几十贯钱,她可是煞费苦心,当初翻修铺子时,就在筑起的高台下,专门留了一个地方,用来当作保险柜。
另外,收银台下,也有一个位置。
芳草比较喜欢用后面这个地方——方便。
芳草每日核对完账目,就把钱放在收银台下,在此之前,就让其他人再去后厨检查一遍。
芳草把账本带回去,再带一些她近两日会用到的钱。
布袋子里的“沉甸甸”,的确有点,大多是一些米罢了。
亏得府衙的人守住了“案发现场”。
否者,那真是一个血本无归。
金秋十月。
赶在丹桂飘香之时,得赶紧把新铺子开起来。
开店!
赚钱!
干劲儿满满!
在床上爬了一天,就忍不住起来,找了陈志诚等人,由板车拉着去了周家庄。
陈志诚的徒弟小六子,不幸去世,他的母亲不久后也走了。
去周家庄的路上,阿坤也在,一直闷不吭声。
她瞧了瞧他那肿胀的一张脸,忽然觉得自己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