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孙权眼下是他主公,早扑上去报以老拳了。
而后,二人促膝而谈,仔细推敲行动细节,竟然是谈了整整一夜…
岁去弦吐箭,一晃六载。
六年长兮?眼前的青衣拳然一笑,这一笑是如此云淡风轻,像是于眼前伸出一只佛手,整个世界都被托于其间。
六年是一场梦幻,甚至就是眼前的这一场冬雪,虽然寒冷,但是终究会过去。
只可惜花有重开的,人无再少年。
“悟命了么?”身后,一个白花胡子、面庞却煞是年轻的道装模样的人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这是六年来二融二次会面,这道人看似普通,却彷佛能算出自己的命运一般。
“是,于道长来了!悟了!鄙人乃是一条浅滩之蛟!”青衣人肃立当场,摇头苦笑道。
“不错,滩蛟乃水系幼龙!从亢龙到滩蛟,是一个命格质的突变,吕布,你做得很好。在这六年之中你受了不少苦。”被称作于道长的人回眸凝视这皑皑白雪,缓声道“你能坚守自己的诺言,却不能看透世间一切,抛弃名利与美色,心还始终在那朵盛开的牡丹花上。”
“道长…心念所至,不能折返…布甚惭之。”悟命的青衣人拱手垂眉道,他表情平静,心中却波涛汹涌,翻腾不已。
“道家讲缘,不于强求,既然你已然悟命,留在这千鼎山已然全无意义,贫道问你,还记得当年丁霸遗愿么?”
“诚不敢忘!”青衣人面色稍有变化,衣襟在风中瑟瑟发抖,那眼神憧憬,彷佛是回到了前尘的记忆之郑
当年徐州兵败,吕布力战却突围不得,被困在一片木华林之郑
丁原之子丁霸只身横于马前,长相和吕布颇有几分相似的他浑身浴血,却死死地拉住欲返身再战的吕布“温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速退!此间留给某!”
“兄弟大德,布来生再报!此间有青山,有绿水,不过我们已经绝了退路。既如此,且让这青山绿水成为你我骁勇之见证,埋骨之美塚罢!”
吕布手中方画戟一举,眼看就要向着曹营冲击而去。
“杀妻之仇不报了么?”方才吕布与曹操沛一战,家眷、辎重尽没敌营。曹操为了不给吕布后路,竟然在阵前推出吕氏族人,大手一招,数百人头落地…
一个鹤发童颜的道人从丁霸身后的军中漫步而出,彷佛这身边的激战和他无关一般,他沉声道“吕奉先,要成为乱世枯骨有的是机会,却不急在此间,若你早失报仇的,某就不再奉劝于你。”
见吕布沉思,他急急从怀中掏出一盏白莲灯道“丁霸,速与吕布换衣,尔后带兵冲杀敌中军大营!汝可有遗言?”
“这…遗…你妹!”丁霸气鼓鼓地看着于吉,虽然这是个百死之局,好歹要不要得如此让人呕血?尼玛,这些道士,一个个长得如此怪异,莫非不是我人类族人。
“你这道士究竟何人!快滚开!”这边吕布也是大怒,被戳中了心头悲点的他,暴喊如雷道“再在这蛊惑军心,心老子一戟送你上西。”
“不急,贫道正是从那西而来!”道士抚须挤眉道。
“丁霸替死,可保五原族人!忠义重于泰山!你吕奉先此间翘辫子,却是无足轻重。可知大丈夫一生,当倏如流电惊乎?有仇而不报乎,耻于为人!”道士劈头盖面喷了吕布一通吐沫,声势倒是颇为不弱。
吕布再不管他,随手方画戟就如流星闪电一般地划了过来。眼前飘飞的木杨絮被气流所窒,竟然被碾成了碎粉,这一戟的架势十足,果真是送道士上西的,还没打算让他完整地去…
“嗖”,让人惊悸的一幕出现了,这道士突然之家在吕布面前沙画一般地慢慢消失,而后,又在其身后完成了人体拼图,继续义正辞严地喷了吕布一后脑吐沫,“老子还没有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