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昨晚霓裳楼里宇文宥的烂醉心有余悸,仿佛身上还有他污秽物的味道。
膈应归膈应,钟沁还是接过酒。
俩人坐在草坪上,喝了大半夜的酒,这才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繁星褪去,东升的旭日跃上地平线。
钟沁一醒过来,就看到了刺眼的天空,她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转身却发现不远处躺着宇文宥。
蓦的,脑海里一个机灵,钟沁连忙坐起,检查身上的衣物。
和昨晚无异,钟沁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不知是不是宇文宥感知到什么,也睁开了眼。
他却没什么异样,只是起身正了正衣冠,轻声道“走吧,回城。”
钟沁都不知道自己出来这一趟究竟有何意义,就又稀里糊涂跟着宇文宥回去了。
因为是一大早,昨日灯会的喧嚣太晚,因而他们二人才进城,就被拦住盘查。
“什么人?进城做什么!”那看守城门的人并不认识他们二人,直接吼道。
钟沁正准备拿出令牌,一道磁性尊贵的声音响起“住手!你是不要你项上人头了吗?雍王殿下你也敢拦?”
“参见太子!”侍卫慌忙跪下。
太子齐谚?
钟沁微怔,脑海里记起王煜的介绍。
齐谚便是朝廷上与齐熹分庭抗礼、两足鼎力的太子,自幼亡母,被无子的齐皇后收养膝下。
因着他逝去的母妃是齐皇最为宠爱之人,且有皇后运筹帷幄,哪怕他做事荒诞、贪图美色,依然稳坐太子之位。
来齐一段时日,她之所以在此之前没有见过齐谚,便是因他当众与宫女宣淫,被大臣与齐皇撞见,齐皇恼怒之下,罚他前去安抚难民。
先不说齐皇的维护之意,便是他当众宣淫一事,恐就没有那么简单。
“来人,将这没有眼力见的拖下去斩了。”齐谚沉声喝道。
侍卫脸色立即惨变,毫无血色,诚惶诚恐的连忙磕头“太子饶命!是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雍王殿下,太子饶命!”
齐谚无动于衷,侍卫颤抖着身子,拽着宇文宥的衣袍危惧道“雍王殿下……是属下眼拙,还请殿下恕罪!”
侍卫从骨子散发出来的害怕让一旁的钟沁不由得撰紧袖里的拳头,心情纷杂。
这就是权利,一句话便定人生死。
钟沁不是为侍卫感慨,而是担忧自己。
直至现在,她依然不知道宇文宥是否认出她,若是身份被揭穿,一条欺君之罪就足以让她项上人头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