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上的雪,交给了修。我又把汤婆子放在地上,这东西拿进去不好看。
“我进去了。”
修把手里的佩剑丢给了身边的守军,脱掉了他身上的披风,连同我的披风一起给了那守军。
守军把剑又还给了修,说:“太子殿下有令,大人可佩剑上殿。”
大人?这称呼叫我有些喜出望外,云霁寒叫修做我的暗卫,我私自把暗卫改成了侍卫,云霁寒没有训我,还给下属这样的授意,是不是意味着修已经摆脱了奴隶身份了?
这时,凤凰台的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一张硕大的屏风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们跨过了高高的门槛,丝竹声入耳,我绕过屏风,一眼便瞧见了高坐在主位的男子,他一身玄色绣金纹的衣衫,惬意地坐在席子上,却不显散漫,威严从骨子里透出来。
杨伯耀面西而坐,面东而坐的正是破壁机,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这么快就忘了。
破壁机见我进来了,身子稍倾,把我定格在他眼里,他硬朗的脸上挂满了名为“好奇”的标签,就好似我是他动物园里的新品似的,这感觉叫我格外不舒服。
我踩着红毯缓步向前,正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做才能不显山不漏水地让他们忽略掉我,就见云霁寒向我招了招手,说:“不必行礼了,过来。”
宴席上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两军其他的主将,我心道,云霁寒如此做,不合礼数。
只听台下有人吸鼻子的声音,却无人敢多言。
我微微侧目,用眼睛的余光瞥向杨伯耀,他见我来,似乎很欢喜,还有些得意。杨伯耀冲我颔首,示意我无需在意。
破壁机那一方,似乎不太高兴,脸色都不好,毕竟我是没有向戎国实权在握的摄政王行礼。
我不管他们,上了台阶绕过酒桌,坐到了云霁寒身边。
云霁寒军务繁忙,十几日没回将军府,如今与他同席而坐,我心里竟有种叫想念的东西跳了出来,我急忙把这情绪压下去,神色如常地看向台下。
云霁寒腾出一只手为我暖手,我抬头对他笑,小声问他:“狼来了,你还放羊出来?”
云霁寒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也低声说话:“你不是羊,是天鹅。”
我“噗”地笑出了声,弯着眉眼看他眼里自己的笑容,这笑里不掺假,我是真欢喜。
刚才进门前的顾虑,可以打消了。
“小王见过小公子。”
破壁机一句话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吸引了我的注意。
小公子?
我瞟了眼云霁寒,云霁寒没有向众人公开我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