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智周的话,我想反驳,却咬到了舌头,心里突然好一阵子的酸楚,我把短剑收了。
“那是我家的事,与你无关!”
我离开时,对林智周这么说。
可他却哈哈大笑,直到我走出去好远,都还能听到他的笑声。
我的思绪抽了回来,我抬头用袖子为修擦了眼泪,然后才拉着他往坡上走。
“我叫司徒书雪,那你叫什么呀?”我问。
“司徒听风。”
“听风书雪……咱爹?是那坐空坟里的人?他人呢?”我问。
“死了。”
修点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我还想问,就听到修说:“妹妹,你还小,没必要知道。”
又是个,不能言说的故事。
他吹了个口哨,两匹马都回来了,修把我扶上了马,他自己则骑上另一匹马。
“兄长,你今年多大了?”我问。
“二十二。”
“那你长得真不着急!”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
“你回去还要继续当哑巴吗?”我问修。
修点头。
“唉!”我长叹了口气,仰望迷茫星空,“我该怎么面对云霁寒呢?”
修看向我,突然说:“你心悦他。”
我听得很清楚,这是个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我愣了半晌,终是摇摇头。
“别瞎说!我叫了他十年哥!改不过来了!而且,我心里喜欢谁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修不置可否。
走了半刻,我突然问:
“那你觉得李荀如何?”
修没说话。
我心下沉思,李叔夜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你们这些做哥哥的防他就跟防贼似的。
我们回到清竹轩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还好春华、秋实没有醒。
我回床上补觉,我叫修回去休息,他说什么都不肯,依旧站在廊下守着,我心里真的是不知怎么形容这份愧疚。他从前在紫枫林里受的苦难,林智周几句话就说完了,可那是近十五年的时间啊!他那时也还是个孩子。
梦里,很乱。
我是谁?
云翊?司徒书雪?
不,我是魏南青。即便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原来世界的我是否还活着,可我不能忘了,我是谁。
但如今我不是云翊了,那女孩才是,不,我们都不该生活在承国的皇宫里,我们谁也不是公主。
那么凤命呢?也没我什么事儿了吧?我心中又格外欢愉。
可是,当我醒来,看到摇椅上靠着的,拿着我的书看得认真的云霁寒时,心里又在难过:他,不再是我三哥了。
若是云霁寒知晓了我的身世,他那句护我的话,也不会作数了。
“噩梦?”
云霁寒拄着一只胳膊,一手拿着书,问我。
“没啊!不是。”
我摇摇头,感觉眼睛是涩的,看了眼枕头,我又摇摇头,我为什么会哭?
我看到云霁寒起身整理衣着,三哥要走了?生气了?
不,他不是我三哥了,再也不是了。一旦云霁寒知晓我不是他妹妹,我就是把马屁拍天上去,他也不会多瞧我一眼,想到这儿,我又难受了。
云霁寒没有走,他倒了杯茶,递给了我,掐了下我的脸蛋儿,说:“冒失。”
我“嘻嘻”地笑了下,心想着不能表现出异样,云霁寒若是瞧出我的异样,顺藤摸瓜查出点儿什么,我这么多年积攒的好感值可就立刻清零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罪臣遗孤,我和修都没命活!
“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