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里露馅了,怎么都看出来我是女孩儿。
那男子仰头把湖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跳进了房间,但他又立刻从窗户跳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包袱方方正正的,他从我身边走过,包袱露出了一点儿,我捕捉到一个“镖”字。
我又把视线放回了一楼舞台上,这里都被翻新了,找不到从前的一点儿影子,我看到有个女孩儿也在舞台上跳起了鼓舞,舞技很生疏,估计是刚来的,台下观众也没兴致看她。
我的酒壶空了,便对守在门口的长生说:“再来一壶。”
手里的酒壶却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抢过,我转过身,打了个酒嗝,冲着云霁寒笑:“三哥……还要……”
“嗯!”
云霁寒拉着我回到席上,我拉着他的胳膊,又打了个嗝。
一看见云霁寒刚才握着白鹭的那只手,我立刻推开云霁寒,我夺过女孩儿手里的琵琶,调了调琴弦,弹了起来,一边弹还一朝唱。
我唱了一首辛弃疾的《元夕》,觉得不过瘾,又转了个曲调,唱了一首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云霁寒起初听得还饶有兴致,听到这儿,脸色又有些不好,我转而换了个曲调,又唱起了“惊风玉露一相逢,便省却人间无数……”
“明月几时有……”
“昨夜雨疏风骤……”
一连唱了好几首,不光那些姑娘们呆了,就连云霁寒抖惊异地盯着我,手里的酒杯擎在半空,都忘了喝。
小厮端酒而来,我抢过酒壶一饮而尽,酒灌进嘴里,呛得难受,我都无所谓,这酒再甜,也甜不到心里。
我冲着云霁寒做了个“1”的手势,我又打了个酒嗝,对云霁寒说:“三哥,最后一首,我自己写的,词不达意,你别见笑,我本来也不是什么京城第一……”
我把琵琶上沾的酒水擦干,轻轻撩拨手中的弦:“朝雨无眠,疾风花不散。乔木在野,晚归入斜阳。天低云皱,卷起多少愁?何来?何去?路不明,天尽黑,清寒难明彻。”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控制不住地想哭出声,却还是忍住了。
云霁寒靠过来,把琵琶拿到一边儿去,把我拥进怀里,他说:“你醉了。”
我用力推开他,赌气地站了起来,走到白鹭面前,抬手挑了下她的下巴,说:“白鹭姑娘,可有兴致陪小爷我跳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