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进来。
“你进来做什么呀?”
我有些恼,再去推刚才把我们吸进来的那面墙,却只能碰一手墙灰。
“糟了,出不去了!”
我气得跺脚,甩开云霁寒一直拉着我的手。
“三哥!你傻了吗?你是太子!怎么能……”
头上的发带被扯了下,面对我的羞恼,云霁寒居然不生气,他轻轻地把我头上装饰的发带解下来,在两头打了两个手环,一端套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然后抓住我的右手腕,轻轻套上。
“不闹了,跟紧我。”云霁寒握住我的手腕,宠溺地拂了拂我散下来的长发,说,“笨!三哥怎么会弃你不顾呢?”
我咬着下唇,看着周遭一片漆黑,打了个冷战:“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母后绝对会把我碎尸万段的。”
嘴上这么抱怨,还是诚实地紧紧握住云霁寒的胳膊,心里填满了感动。
云霁寒带着我缓步朝前走,他漫不经心地说:“谁叫我养了个爱冒险的妹妹,还是个胳膊肘爱往外拐的白眼狼。”
我!
“白感动了!”
可云霁寒毕竟奋不顾身地为我犯险。
我低下头,去看身下好似化不开的黑雾,这些雾好似一条条黑色的蛇,缠在我们脚边。
“咣!”
又是一声铁锤的声音。
我不禁驻足,这伴随着浓烈铁锈味道的感觉,这沉重又震荡的声音……
“噗”地一声,眼前亮起了一盏烛火,烛火映出来的,是一间闭塞的不见天日的监房。
一个彪形大汉手持一把铁锤,手里握着几枚三寸长的钢钉,他把钢钉一枚枚地摆在搁着烛台的那方小案上,然后他拖着沉重的铁锤,朝角落里的稻草堆而去。
“不要!”
我喝了声,要冲过去,却被云霁寒抓住了。
“翊儿,都是假象。”
云霁寒拉着我,要带我往别的方向走,可我的脚却似有千斤重,根本挪不开步子。
“湘王殿下,早啊……”那大汉手里的铁锤在地砖上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声。
“虽然于世人而言,你已经被处死,不过陛下格外开恩,允你再苟延残喘几日。”大汉在稻草堆旁站定,俯身从稻草堆里拽出一只脏兮兮的脚丫子。
“前日是左手,昨日是右手,虽说您这双腿早已废了,不过皇命难为,您也叫奴才好做一点儿,莫挣扎了。”
大汉踢了稻草堆一脚:“您倒是应一声啊!哦!忘了忘了,您已经说不了话了。”
“罢了罢了!做完今日的,明日俺再来,湘王殿下,你可得挺住了,陛下的意思,是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肯叫你合眼喽!”
言毕,那大汉已经高高的举起了铁锤。
我的视线突然被遮住了。
云霁寒拥住我,他用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