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我打了个喷嚏。
云霁寒把我护得紧了一点。
我不会游泳,被瀑布的水呛了好几口,过了半个时辰,我后背不再觉得烫而是凉的时候,我又被抱上了岸。
“三哥?”
我趴在云霁寒的背上,身上是他的披风。
“嗯?”
云霁寒的声音还是抖的,他也在水里泡了半个时辰,他也冷吧?
“天黑了?”
眼睛不那么痛了,但我也彻底地,什么都看不到了。
“嗯。”云霁寒顿足,把我往上掂了掂,应道。
众人都不说话,一向以逗我为乐的林智周都沉默着,我想,天可能是黑了,但他们都点着火把呢!
“三哥,山下小木屋里,百里重光还有百鬼窟的人,还在。”我想起早上离开的时候,百里重光留守山下,他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云霁寒道:“嗯!乖,三哥知道。”
云霁寒的样子,像极了我儿时,那时候我真的是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云霁寒便会与我说:“乖!三哥知道药儿苦。待三哥下朝,就带你玩儿。”
那时候的云霁寒特别的朝气蓬勃,可以工作生活两不耽误,你们有谁见过一朝太子为了哄病中的妹妹吃药,和妹妹玩跳格子的?
我回想着从前的事,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我感觉云霁寒好似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又听到云霁寒说:“下一次……不!没有下一次!”
“知道知道!”我趴着,缓缓闭上眼,“打折腿这种话,说了十几年了,谁还信呀!”
我却听到云霁寒低声说:“我若是有一天疯了,绝对是因为你。”
好似在抱怨,又好似劫后余生的心悸。
我浅浅地笑了,说:“嗯,不吓你啦!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云霁寒在的时候,我特别嗜睡。只有在他身边,才能享受毫无戒备的深度睡眠。这些日子,我真的很累了。
可才眯了一会儿,我又被颠醒了。
我感觉自己正靠在云霁寒背上,好像还骑着个毛茸茸的东西,“嗷!”
真是雪儿,四周有刀剑相撞的声音,我猜想可能是冤家路窄,遇到百里重光了。
我感觉腰间缠着什么东西,把我和云霁寒系在了一起,即使如此,我还是抓住了云霁寒的腰,怕被颠下去。
我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
“锡麟,你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锡麟,是指林智周,那现在说话的人,就该是百里重光了。
“是呀!我没你们那么记仇。”这是林智周的声音。
“你!真是家族的耻辱!”
百里重光这般与自己的亲弟弟说话,叫人不免唏嘘,他们两个,若没有南越国被灭一事,该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我就这样!没你们那么多远大抱负。更何况,我娘亲,本就是承国人,你又何必与我上演这种亲兄弟戏码?”林智周这话听着像破罐子破摔,却又饱含了对百里重光的讽刺之意。
“你这个家族的背叛者。”两个人好像打起来了。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复国有何意义?不过满足你们的私心罢了。反正我也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束手就擒吧!”
那头打起来了,而这头,云霁寒却没有动,他好似和什么人对峙着。
山里的夜风极大,我闻到了一股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香气,那梅花的清香灌进鼻腔的时候,我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吓得我打了个哆嗦:“师父!”
李叔夜?
对面的人,是他吗?
这一刻,我的耳朵和眼睛一样,是完全失灵的,我听不清到外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