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得了吗?”我指了指自己,“出不了这个门,就要摔三跤,算了。”
“哦!那好吧,那咱们姐妹只能分道扬镳了。”
胡萋萋的意思,她不会与我进宫的,也是的,她这种性格,在宫里不是吃不开,是吃的太开了。
我点头,说:“你要往哪里去?”
胡萋萋道:“接着浪迹江湖呗!姐姐我这把年纪了,也不想委屈给人家做小,坦荡荡一人,也不错。”
我想了想,道:“不如姐姐与我回京,我倒是有些别的打算,不知姐姐是否愿意帮青儿的忙。”
“哦?你这个小丫头,主意真不少呢!无所谓,我且与你进京,若是做不来,可莫怪姐姐无能啊!”胡萋萋说得谦虚,但我觉得,这份活计,舍她其谁?
刚才听到胡萋萋说不愿给人做小,我心里突然打了个激灵。
说到底,云霁寒还是不讲理,他就是心眼儿太小了,他现在抓住了我的小辫子,那以后还不得动不动就拿这个说事儿?
如果我想跟云霁寒回京,这样别扭地活着,也太委屈了。
那还不如不回去。
琴魔睡得正香,我走到屋外,雨后的路并不好走,湿滑路面我深一脚浅一脚探寻着往前走。
修送给我的导盲棒正好用着正好,只要小心一点,台阶和障碍物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凭着从前在将军府那些日子的记忆,我还是轻易地找到了后院马厩的位置。
我掏出马哨,听到左前方有一只马儿正回应我的哨声。
磕磕绊绊地走过去,我摸到了马的缰绳,正想去解开,突然听到身后有个急切的声音“你是干嘛的?”
“我?”
我没有回头,就算回头也瞧不见那人模样,只能凭声音判断是个男的。
我正想着怎么编排自己的身份,就听到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啊!原来是贵客!小的多有冒犯,贵人千万别怪罪。”
看这人的恭敬样子,看来这府上的人都是知道我的。
我转头,微微点头,对那人说“我想借你们的马一用。”
这个人立刻回道“是!将军吩咐过,贵人有什么需要,奴才们都要照办。”
得了马,我顺势叫这个马夫把我送出了府上。
在马上,总好得过在街上被匆忙的行人撞倒的好。
我吹了个马哨,都说老马识途,马的方向感应该比我这个瞎子好才是。
空气依旧潮湿,也感受不到阳光,看来天气依旧阴沉,说不定还会下雨。
马儿载我走着,宁远城不大,道路也不多,我一个瞎子在街上慢悠悠的闲逛,应该挺显眼的。
突然,我听到不远处一声马哨声,不是我吹的,我的马却停了步子。
呵!
我侧耳倾听,想去辨别声音的方向,却感觉马儿突然朝前奔去,我摇摇头,苦笑了声,松开了拉着缰绳的手。
感觉身子微倾,可能是马儿在拐弯,我感觉有什么突然勒紧了我。
我听到有嘈杂的呼喊声“穷寇莫逃!”
“主子有难,快去回报!”
然后便是一阵打斗声。
胳膊被勒得很痛,这感觉大概是锁链,耳畔的风刮落了我遮眼的布巾,我还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可我却是被抱住了。
“翊儿!”
熟悉的温润声音,我却没有闻到那股梅香。
我还没来得及张嘴,嘴就被堵住了。
我听到一阵打斗声,可这打斗声却越来越远,我似乎被扛着,有些颠簸,风速很快,可能李叔夜在带我飞。
我任由着他带我走,事实上,我骑马在街上,就是在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