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用膳的时候,我小声嘀咕了句。
勺子递到嘴边,我把勺子叼住不松口,云霁寒才肯应我的话:“朕的家事,无需他人多嘴。”
我细嚼慢咽地,琢磨着云霁寒此话是何意思。
“吃饱了。”
我去摸茶杯,却听云霁寒说:“再喝碗汤。”
“真饱了。”我已经打三个饱嗝了。
云霁寒却说:“今天的不一样。”
“好。”温暖的小碗被放在手心,我心道我若不喝,云霁寒又要给厨子出难题,便象征性地喝了两口。
“三哥……”
“嗯?”
云霁寒的手帕在我嘴边轻轻地擦着,我抿了下唇,与他道:“你知道狐狸为什么会掉湖里吗?”
“不知。”
“因为他狡猾。”
我其实是想听云霁寒一声笑,却终是没得到什么回复。
我撇撇嘴,老老实实地歇着去。
我听到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云霁寒这么闷的性格,我到底喜欢他什么?
“主子!”
是元亮在马车外。
“何事?”
“犯人自裁,被救下了。”
元亮所说的犯人,是杨仲宣吧?
“犯人嚷着要见……见江姑娘。”
“让他闭嘴。”
云霁寒只说了这四个字。
“三哥。”我想去拉云霁寒的衣服,我知晓这“闭嘴”二字,是有多么深刻的含义。
“别让他死了。”云霁寒的声音。
“是。”
元亮遵命行事。
马车里静得吓人,我把头埋进膝盖里,咬着唇,心知自己刚才又多了嘴。
有温暖的手,把我的手捂暖了,我听到云霁寒说:“不该挂心的人和事,不要管。”
“哦。”我应了声。
这几日与云霁寒说话的时候,都格外地尴尬,聊不下去的那种。他对我那日在李叔夜面前的自尽的事情格外生气,时时刻刻看着我,什么都不许我做,外界的事情,也不许我打听。
身子被轻轻扶起来,背后靠上了软枕,我的脸又被掐了一下。
嘴被什么东西碰了下,凉凉的。
我愣了下,听到云霁寒一声低低的笑。
“咳……该换药了啊!”
琴魔的声音响起的,真不是时候。
云霁寒抚了抚我的头发,他说:“别动。”
我被环到云霁寒身前,他的手在我脑后系的布结上动了动,眼前敷的药被缓缓拿了下来。
马车里光线并不刺眼,我尝试着缓缓张开,入眼的,依旧是黑暗。
云霁寒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听到他问:“能看到吗?”
我不想叫他失望:“一点点。”
琴魔说:“那可是地狱火,哪能这么快恢复,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