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缘斋里,李叔夜已候在密室里,他今日没有易容,我竟突然有些不习惯。
“翊儿!”
李叔夜上来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为我诊脉。
“师父,我没事。”
李叔夜却很紧张,他说:“不成!”
李叔夜甚少这般坚决地对我说话,我也只好任他诊脉,确定我既没有中毒也没有动了胎气,他才放心。
李叔夜摸了摸我的头顶,说:“看来你可以出徒了!没有师父,也可以把事情妥善解决。”
“毒真不是我下的,师父!”我又重申了一遍。
“师父知道。”
李叔夜坐下来,为我倒了杯茶。
“师父,我来是想问你另外一件事。”
“关于李严?”李叔夜猜中了我的心事。
我看着李叔夜面色如常,便问道:“看来师父把他搞定了。”
李叔夜笑了,他说:“翊儿总是能说出与众不同的字眼。”
我问:“那是把他收拾了?还是招安了。”
李叔夜却摇摇头,道:“亦敌亦友吧?”
“这么复杂?”我对这个李严更好奇了。
李叔夜说:“李严并不愿回凤栖梧,但他不会忘了凤栖梧的准则。”
“辅明君,保天下?”我想了想,“这么说,外公并没有看错人。”
可是我转念一想:“不对啊!他要保天下,为什么还要陷害我和宋晩啊?”
我指了指自己:“难不成,他觉得我不是个合格的皇后?”
李叔夜抿嘴笑,不说话。
“啊?原来我名声这么差!”
我咬了下嘴唇,“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李叔夜说:“翊儿,以后师父在,会慢慢教你。”
“哦!”我嘟着嘴,“官场套路深,我还是回后宫蹦哒吧!”
李叔夜却晃了晃右手的食指,说:“陛下不在京城,翊儿要撑起京城,绝不可做小妇人之见。”
“那师父说说,大女人,该怎么当?”
我把难题抛给了李叔夜。
李叔夜说:“赢得后宫不算本事,母家势大也不是根本,重在民心。”
“哦!”我点点头,还是那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师父就是师父。”我竖了个大拇指。
于是乎,皇后娘娘出宫为国祈福,全城八个灶口施粥,这个消息一出,皇城炸了锅,身为户部侍郎的常盛果然来递奏章了。
“常大人,这米可是出的本宫的私房钱,没用国库的银子。”
我特意把这话说给常盛听,免得他再觉得我中饱私囊。
常盛没有多言,一副早晚要抓住我把柄的模样。
我看他不仅看不上我做这个皇后,更看不上我手持凤栖梧的玉佩。
话说常盛那双鹰眼盯着户部也挺不错的,这人虽然其貌不扬又不苟言笑,却是事无巨细,从国库里你连一个铜板都私带不出来。
至于出宫祈福的事,这事情说出来我就心虚,太师柳谊说什么要趁机吊刺客这条大鱼,所以并没有让我去兴国寺,而是找了个替身。
可是太师却跟去了,我身边的宫人可都真的跟着去了呀!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放心呢?
我在太后宫里磕瓜子磕到牙酸,便起身溜达,云倾城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冲着我连连摆手。
“云翊啊!你这么转啊转啊转的!本公主被你转得头都大了。”
我摸了摸肚子,只好拿孩子做挡箭牌:“运动有益于胎儿。”
“切!你说说你,有个皇后样子吗?不就是那几个宫人吗?可把你心疼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