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是质疑我陈貂寺了?”
郑清雪也是豁出去了,站起身来指着陈貂寺骂道:“你一个阉人,六根不全,王上如何能将如此之大事托付于你?只怕这些日子是你从中作梗,要不然王上也不会这么快就殡天,我可是亲眼所见,王上是吃了你喂的药才气绝的。”
陈貂寺面色阴骘,冷冷说道:“本貂寺在王府这么多年,以守卫王上为己任,连王上都对本貂寺礼遇有加,唤本貂寺一声陈伯,你不过是王上的一个妃子,也敢如此大放厥词,当真以为本貂寺不敢动手打你么?告诉你,本貂寺只忠于青州的王,亦只听从于王命,老奴是阉人不假,可这颗忠心侮辱不得。”
卫龙沉声道:“郑清雪,你够了,王上刚刚殡天,你又在这里闹些什么?”
站在郑清雪身侧的齐德隆见陈貂寺面色冰冷,吓得不敢说话,只是轻轻拉一拉郑清雪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话了。
郑清雪胸脯一鼓一鼓地说道:“好你个卫龙,这就开始逞威作福了?又能耐你派人把本宫抓起来,还有隆儿,你不是视他为眼中钉么?连他一起抓起来好了。本宫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堵住我青州子民的嘴。”
卫龙皱了皱眉,懒得理会这胡言乱语的郑清雪,转头看向齐德隆说道:“隆儿,你过来!”
齐德隆看向卫龙,竟是躲在郑清雪身后,不敢上前。
卫龙叹了口气,随后又对姬大墙说道:“墙儿,你也过来,王上的遗诏在这,你与隆儿一起看下。”
原本以为卫龙要抓自己的齐德隆闻言看了眼已经起身的姬大墙,从郑清雪的身后走了出来。
郑清雪说道:“隆儿不怕,你过去看看,看仔细了,是不是你父王的笔迹,这遗诏到底是怎么写的?”
冷静下来的郑清雪也明白过来,若是姬大墙继位,卫龙不该如此才是,并且按照惯例,陈貂寺应该立刻认主新主,就算他陈貂寺不甘心,卫龙也不能坐视不管的。
齐德隆咬了咬嘴唇,看向卫龙,却迎上了姬大墙的目光。
姬大墙嘴巴张了张,轻轻唤道:“弟弟,过来一起看啊!”
“弟弟?”
齐德隆觉得这个称呼是这样的陌生,可他又觉得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天塌了,有个人对他说道,“弟弟,别怕,有哥哥在。”
鲁王的离去,对于齐德隆而言,就是天塌了。
他没有应声,也没有开口叫上一声“大哥”,却挪动脚步,站在卫龙另一侧,与姬大墙一同看着鲁王遗诏。
看完之后,姬大墙与齐德隆共同看向卫龙,姬大墙率先开口道:“卫老将军,今后大墙该如何去做,还请多多指点。”
齐德隆看了眼姬大墙,随后说道:“卫将军,德隆顽劣,此前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海涵。”
说完对着卫龙行了一礼。
屋内之人,只有齐德隆不知卫龙是姬大墙外公的身份,既然鲁王在遗诏之中并未确定真正的继承人是谁,那他齐德隆就是有机会成为这青州的王的。
行礼之后他退回到郑清雪身旁。
按照礼制,郑清雪纵使是王妃,也无权观看鲁王遗诏,所以她至今也不知晓鲁王的遗诏究竟写的是什么。
“隆儿,你父王遗诏究竟是怎么写的?”
齐德隆看了眼几近疯狂的母亲,方才母亲那般言辞彻彻底底的得罪了卫龙,他叹了一口气,想起了父王临终前对母亲说过的那句话。
事已至此,他还能如何?总不能连这个一心为自己争夺王位的母亲也不要了,他齐德隆是混了些,却也不傻。
若是他再做出不认生母之事,那就真的将这王位拱手让给他这位哥哥了。
曾经他以为世子只有他自己一人,王位唾手可得,才那般骄纵蛮横,可当这位比自己还年长大半年的哥哥站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