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霍弃疾便告诉他,天纵奇才是可以把基础的东西做到极致,然后将之延伸,再变成自己的东西。以习武一事而言,天纵奇才将来是能够开宗立派的,而常人之资便是孜孜不倦,练拳百万,也不过是强身健体,小有所成罢了。若是以学文一事而论,同样是抄书万卷,你也许就是多读了些书,多认识了几个字罢了,而天纵奇才呢,是能够出书论著的。
邢云旗便有点小小的失落。
霍弃疾笑了笑告诉他,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天纵奇才的,与其想些虚无缥缈之事,还不如踏踏实实多认几个字,多打上几拳。
虽不能成为鸡群之鹤,却可成为众鸡之首。
邢云旗又仰着小脑袋问道,师父可是天纵奇才?
霍弃疾便笑了笑,说,你这孩子,不仅命好,这眼力也不错!
那天邢云旗出奇的少挨了两鞭子。
邢云旗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瓜儿,浓密的短发有些扎手,他忍不住又多揉了几下,长头发的感觉,真好!
看了看天色,还有些早,他便不急着回房,趁机再扎一会儿马步。
多练会儿,便少挨些竹鞭子,他不是怕疼,是觉得丢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自己做了这么久都做不好,将来见到自己那位大师兄,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师父可是说过,从武道一途来说,大师兄是当之无愧的天纵奇才。
紧握双拳,双拳收于腰间,邢云旗横跨一步,轻喝一声,便蹲了下去。
为了练好这个马步,他连去茅房大解的时候都是趁机练上一会儿的。
全身绷紧,双腿用力牢牢扎在地上,邢云旗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心神合一,摒弃杂念,紧是为松,松即是紧”
却是霍弃疾不知何时已到了邢云旗的身后。
邢云旗来不及想师父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的,而是听从师父之言,抱元守一,认真扎马。
一条小竹鞭如青蛇般落在邢云旗的大腿上,而已是物我两忘之态的邢云旗竟然毫无知觉。
霍弃疾笑了笑,看来自己这个脑袋总有些奇怪想法的小弟子倒是很有灵性的,这般境界却是不太容易进入的。
看来这小子的太玄功已到了入门境界了,这般速度,倒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嘴角挂笑,霍弃疾手中小竹鞭又是一抖,便抽在邢云旗的屁股上,一声倒吸冷气声音传来,霍弃疾知道,这小子被自己一鞭子给抽醒了。
捂着屁股跳了起来,邢云旗也不再扎马步了,转过身来一脸愤愤之色看向霍弃疾,委屈道:“师父,我自己练习您也抽我,况且方才我也没犯错啊!”
霍弃疾笑呵呵道:“师父想抽,没忍住,便抽了!”
邢云旗一听,气得一时语塞,便转过头去,蹲在地上生闷气。
霍弃疾走上前去,蹲在小弟子身旁,轻声说道:“是不是因为师父扰了你方才的状态,心中有些遗憾,所以才生气的?”
邢云旗转头看向师父,眼神满是疑问。
霍弃疾笑了笑继续说道:“不用遗憾,以后你进入这种状态会越来越容易的,师父方才是故意唤醒你,是怕你在这种状态下陷入太深,迷失自我。”
“迷失?师父,我方才突然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以前我扎马步的时候,总是想把每一处都做到尽善尽美,心中总是在想,腿是不是又动了,身子是不是又颤了,越想,这马步反而扎得越不稳,尤其是蹲的时间久了,更会如此。可刚才,我突然觉得我自己在打坐练功,并没有扎马步,可又好似时刻能知道,自己依然在那安安稳稳地蹲着。就好像,就好像我自己同时在做两件事一样。”
霍弃疾拍了拍邢云旗的肩膀说道:“起来吧,咱们边走边说。别耽搁了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