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在前面带路,回头看了眼低头眼睛却悄悄四处乱看的华安,轻咳一声。
华安被吓了一跳,忙收回目光,低头看路。
知道华安真实身份的字字自然不会把他当做康姨的侄儿看待,不过身后跟着这位,看起来却比那位画大人顺眼多了。
字字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来到松竹馆的绝大多数客人,只要不是五短身材,体胖臃肿之人,似乎都比那位画大人好看些。
这位画大人,有一点是他人所不能及的。
字字真不知道,这位画大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难道就因为他是画大人么?
可她觉得,画大人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不像是依靠外物带来的。
眼见阿贵在楼下摆桌子,字字招呼了一声,阿贵停下手中的活计,将抹布随手搭在肩头,小跑过来,咧嘴一笑,“字字姐姐,什么事儿?”
字字看了眼华安,对阿贵说道:“阿贵,你先带华大哥去他的房间,然后再带他去四处转转,记住了,那边不能去,听见了么?”
阿贵看了眼华安,笑着说道:“没问题的。”
字字回头说道:“华大哥,你随阿贵去吧,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华安拱了拱手道:“有劳字字姑娘了。”
字字展颜一笑,笑嘻嘻道:“华大哥无需这般客气!”
说完转身上楼。
这一晚,来到松竹馆的众宾客们有幸见到了薇薇姑娘的演出,也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薇薇姑娘要暂时离开松竹馆。
卧石夜色凉如水。
刚席地而坐的贾南风,又站起身来,站在火堆旁。
习武人比常人更不畏寒,可他贾南风除了是个习武人之外,他还是一门派之长。
多年养尊处优的他,很不适应坐在这冰凉的石头上。
他也不想蹲着,堂堂青云宗副掌门,蹲在那里烤火,像什么话?
其实他也不想站着,可眼下,除了站着,他似乎别无选择。
贾南风心中有些怒意,
就算你吕一平着急,可也不能不顾及我吧,好歹我贾南风也是青云宗的副掌门,你吕一平的师叔。
接连骑马跑了一昼夜,仅有的几次休息,还是借了马匹的光。
可以只是稍稍休息了半个时辰而已。
吕一平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上,拿起水囊,扒开塞子灌了一大口水,从怀中掏出干粮,啃了一口,眼见贾南风站着不坐下,轻笑了一下,问道:“师叔还是坐下歇一会儿吧,带会儿咱们还得继续赶路。”
贾南风一甩袖子看向吕一平道:“我说一平,你也不想想,他元夕跑得再快,还能跑得过咱们这四条腿的马了?何至于这么拼命赶路?”
吕一平淡淡说道:“事关我平南城安危,一刻也不能耽搁,师叔还是吃些干粮,喝点水吧,不然待会儿可没时间再吃了。”
贾南风盯着吕一平片刻,没好气道:“即便如此,此地距离平南城不过半日的路程,你我又何必半夜赶到平南城?”
吕一平想了想说道:“师叔说得在理,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歇息半夜,后半夜出发,赶在天明前抵达平南城。”
已吃完干粮的他,头枕双臂,向后一躺。
贾南风低头看了几眼,选了块儿还算平整的石头,暗暗运功,盘膝坐了下去。
吕一平着急赶回平南城不假,不过他这般拼命赶路,其实是有意为之。
就是为了让贾南风吃些苦头。
此时的他,怎么看贾南风都像是个老谋深算之人。
不仅算计了元夕,也算计了他吕一平。
运功于双股之后,贾南风渐渐适应了石板的温度,还有硬度。
从怀中掏出干粮,他掰了半块儿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