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名正言顺的王。
只可惜,他不知道这位被他误以为是范建功的人,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不再理会董士贤,宁冱背着手向门外走去。
董士贤误将他当做范建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原本按照何先生的计划,是他手持王玺,假传王命,来试探一下董士贤的态度,若是董士贤执意不从,威逼利诱一下也可。
在子阳城从未找到当王上该是何种感觉的宁冱,却在这里感受到了。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回头看了一眼,宁冱嘴角微动,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再尝一尝当王的滋味。
屋内传来“啪、啪”的声音,宁冱轻嗤一声,迈着步子,大摇大摆地向外走去。
说起来,他还真是瞧不起董士贤这个一城之主,他想不明白,凭什么一个连刀都握不稳的读书人,凭什么来当这个一城之主。
一个拍了桌子只会自己手痛的人,能成得了什么大事?
单臂支着额头,另外一只手握着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桌子上,董士贤半张着嘴,强忍着不发出半点声音。
“爹~”
董相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董士贤深吸一口气,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推门而入的董相林见父亲向门外走来,忙说道:“爹,我听人说那个人走了?”
董士贤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林儿,你也不小了,以后说话要谨慎些,你看看你……”
“爹爹,孩儿知道了~”
董相林低声说道。
说完之后,他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只是伫立在门口,咬着嘴唇。
“林儿,爹爹是不是很无能?”
走到董相林的身前之后,董士贤轻轻地拍了拍董相林的肩膀,轻声问道。
董相林抬起头来,看着董士贤那仿佛苍老了许多的脸庞,没由来的一阵心酸,或许是受到了父亲悲伤情绪的感染,他也觉得鼻子一阵泛酸。
没有出声,他只是摇了摇头。
见儿子这般,董士贤一下子背过身去。
长叹一声之后,他喃喃道:“林儿,走,去陪爹爹喝上几杯。”
饮酒,未必是作乐,还有可能是消愁。
酒桌上,摆了三副碗筷,三只酒杯斟满了酒。
董士贤与董相林相对而坐。
直到这一刻,董相林才深切地感受到,爹爹与吕将军的交情有多么的深厚。
杯酒入喉,喝得不再是醇香,不再是绵柔,不再是酒量,不再是友情,不再是欢声笑语。
一杯又一杯,佐酒的,不是桌上的菜肴,而是董士贤口中的故事。
很多故事,董相林都听过。
但是他依然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因为他知道,爹爹这些个故事并不是说与他听的。
终于,董士贤趴在了酒桌之上,口中喃喃道:“吕老弟,来,老哥舍命陪君子,咱们一醉方休。”
醉了,便忘了。
醒了,却又想醉了。
或许,只有时间这壶酒,才能真的能让人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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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立业的人马还未抵达云上城,便听到了一个噩耗。
魏天罡还是没能等到他们抵达云上城。
听到这个消息后,范立业一拳砸在地上,久久不语。
前来送信的,不是别人,正是以轻功著称的冷修贤。
冷修贤轻叹一口气,对蹲在地上不语的范立业说道:“王上,眼下危机并未解除,还请以大局为重。”
“大局?”
范立业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什么是大局?难道死人就是大局么?”
冷修贤看着有些癫狂的范立业,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