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道,“凭什么?人家凭什么平白无故地请我喝酒?我又凭什么白喝人家的酒?”
“真要是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那这些年可真就白活了!”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收了腿,重新坐回条凳上,肩膀微缩,双手握住酒壶,不再言语。
众酒客也沉默了下来,一时间,热闹的小酒肆鸦雀无声。
“说得好!”
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说是突兀,并非是指这人的话语,而是因为这人的嗓音。
凉州有畜,似马,矮于马,不善跑,耐力足,凉州百姓多养其用于驮物,其叫声独特,音憨而厚,且拉长音,“儿啊,儿啊”的声,又好似在哭子,因而凉州人多爱以驴叫以喻声音难听。
说这话的声音,就与那驴叫差不多。
众人皆望向酒肆一角,一人独自坐在那里,侧对大堂而坐。
似乎也觉查到自己的嗓音不大好听,说话之人咧嘴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理儿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只不过用道不同不相为谋却又不太合适了,我觉得吧……”
他故意拉了个长音,却是无人搭话,只好自己接着说道,“还是用人以群分比较合适。”
众人看他的目光变得似乎并不那么友善了。
其中一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道:“看不起谁呢?老子虽识不得几个大字,可这好赖话还是分的清的!”
听得此人说完,其他人也跟着胡乱吵嚷起来。
原本趁此话题跟众酒客融在其中,谁料弄巧成拙,成了众矢之的,他忙解释道:“人以群分这句话并非什么坏话,只不过是有些人自卑,误……”
他突然收了声,这般说下去的话,只怕是会更让人心生恨意,忙改口道,“就是合得来的人喜好聚在一起,就好比咱们在这喝酒一般。”
好在他今日出门前想得周到,换了身普通衣裳,若不然,这酒只怕是喝不下去了。
说完之后,他看了眼那满是络腮胡子的汉子。
那汉子见他看向自己,便起身拱了拱手,瓮声瓮气道:“在下没读过什么书,方才不过是胡言乱语的酒话,让这位大兄弟见笑了。”
这时有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他说道:“我说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这不是龙门客栈的杨老板吗?怎么跑到这里喝酒来了?”
龙门客栈虽开张不久,可单凭其客栈内唱小曲的杨花,便已在西凉城内小有名气,这小酒肆内的酒客,竟有少半数之人去过龙门客栈喝酒。
将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向后一捋,阚画子站起身来,冲着众人拱手道:“鄙人正是龙门客栈的掌柜的,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能认出在下,幸会幸会!”
“我说杨老板,你不在自家客栈喝酒,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莫非是嫌自家的酒难喝?”
“杨老板,我看你也是个精明人,怎么那杨花姑娘的小曲儿唱的越来越少了?没有杨花姑娘的小曲儿,你家那酒,喝起来就没甚意思了。”
亦有人向旁人打听,“我说,龙门客栈在哪?这杨花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小酒肆的老板拎了壶酒来到阚画子桌前,将酒放在桌上,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龙门客栈的掌柜的,杨老板能光临小店,在下荣幸之至,这壶酒不成敬意,改日有空,在下定当去贵店拜访。”
阚画子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
说完抓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咧着嘴呲着牙,哈了一口气,“好酒,够烈!”
酒肆的老板笑着回了一句,“是自家酿酒的手艺,味道虽算不上醇厚,可这烈劲儿,管够!咱西北的汉子,就喜欢这样的酒。”
阚画子点了点头,“老板只管去忙,我这人好热闹,自家生意差,没什么人气,便来贵店小坐一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