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义昆的话句句在理,鉴鹰司独特,皇上曾规定独鉴鹰司非皇室不得擅动,高阳是皇帝继女,却被册封一品镇国公主,这样的身份算皇室还是不算?
孤松松一时找不到反驳言辞,只能转身过来看庄长空,希望他出言援助自己。
庄长空着朝服,带官帽和满殿大臣似乎没什么分别,即便这样,站于宣武殿上首、张知楚身侧的高阳依然看出他与众不同之处。
他平静的眼神里,与霍钦缔的尘世智慧有些相似,又好像高栖夜的超然物外,又好像带着明怀冰贪恋权势的野心,这似乎自相矛盾,对,这是一双很矛盾的眼睛。
朝廷里谁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两老对手,南雄侯明义昆和襄侯爷庄长空。
比起南雄侯的豪迈不羁,襄侯爷是出名的温文儒雅,风华内敛。
一刚一柔,一阳一阴!
能和明义昆分庭抗礼二十载的人一定不简单,高阳紧盯着庄长空,不知他会如何应答。
“公主,微臣也以为,公主和宁王殿下一块审理此案最为合适,只是要公主辛劳一些。”庄长空如此作答。
这位明义昆的死对头,面对独孤松的求助,竟然舍独孤松而赞同明义昆。
独孤松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吓地他身旁大臣以为他不行,忙去搀扶,他用力甩开,刚要开口,被明义昆堵住话语,“微臣也是此想法,若方才公主没有出现,微臣也会提议由公主和宁王殿下一块审理。”
破天荒,两位十几年的老对头达成一致!
高阳不明白庄长空为何会帮她,她还是向庄长空投去感谢的眼神。
镇国公主该不该摄政,不该!
但高阳算不算摄政,这是一个很灵活的说法!只以皇室的身份协助宁王调查,合情合理,不算;调查鉴鹰司,试图查高贼旧案,参与朝政,算。
管他算不算,反正穆哲枫跑了,南雄侯和襄侯爷同意,百官为何要多嘴?
接下来,地上的穆折清该谁来处理,如何处理?
高阳微微笑着对张知楚说道:“宁王殿下,您说地上跪着的穆折清如何处置?”
“暂押天牢。”张知楚回道。
穆折清还挺感谢张知楚,他叩头道:“谢宁王殿下。”
高阳提醒道,“历书又该如何?”
张知楚果断回道:“历书一并收押!”
你们把事情议完定好,这最后的的决定总该我来下吧,这样的自欺欺人,百官早已习惯,自己也习惯,可张知楚不甘心,每一次坐在宣武殿,每一次离开宣武殿,背景墙还是背景墙,没有区别。
还要等到几时,会真正有区别?
宣武殿议事结束,高阳很想请明义昆留下来,然而她没有合适的理由,公主见外臣也不妥,各人散去后,张知楚想请高阳留下来用午膳,高阳找了个借口开溜。
对她来说,她一点也不想和张知楚这样没有决定权的人说话,既没有决定劝,那说得都是废话。
穆哲枫搬回穆王府居住,高阳原本还想和穆哲枫见一面,想想罢了。
浮云褪去,艳阳高照,大地上的漫天雪花,被太阳融化了不少。高阳还是那样怕冷,包裹严严实实来到白云观,一来,高阳已经把施绛玉和徐烛俞的牌位都放在白云观祭祀。她是真心来祭拜,二来是约见明怀冰。
白云观一件上好的暖房,高阳喝上一口手里的香茗,随手脱去身上厚厚的斗篷,对身旁坐着的明怀冰道,“我去祭拜二姐姐时,看见施浩元了,他恭敬对我行礼,不发一言,走了,想来他是怨恨我的吧!”
施浩元两个女儿和妻子皆因为她高阳而死,当然怨恨,能对她恭敬的行礼,已是念及她公主的身份,她想到这,施浩元回来京城后一直抱病,不去宣武殿议事,高阳和这位有一年缘分的养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