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宣武殿偏殿,这里只有高阳和庄长空二人。
不一会,侍女丹栀从殿外进来,将什么东西递给高阳,高阳接过。
庄长空并没有细看,只用余光扫到高阳手里的东西十分眼熟,他扭头看去,看到高阳手里正是一个黄金天平称。
这个天平称,是他和明义昆还是知己时,他们各有一只,一模一样,说为了纪念这段知己同僚情。
自从决裂,庄长空无数次想过砸掉这个天平称,最终没忍下手,而他以为,明义昆该早把天平称毁了泄气。
“镇国公主,这个天平称是明义昆给你的?”庄长空问道。
“襄侯说这个?这是我去拜访明侯时,在他书房见到的,我很喜欢,明侯就借我玩两天,怎么襄侯也喜欢这个?”
高阳拿起手里天平称展示,眼里少女的纯洁,好像,她真觉得天平称好玩。
“镇国公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庄长空将脸扭过去,他多看一眼这个天平秤,又会想到和明义昆过往。
“当年的大瑧朝廷,文是白阙,武是穆况,大瑧的国策唯白阙是从,大瑧军务,穆况一句话,所有将士赴汤蹈火。
这样的大瑧,这样的国家,要皇帝做什么?如果你是皇帝,你会怎么做?其实,皇帝没错!
权力在于制衡,当权力失去平衡,白阙和穆况牢牢拧成一党,权力倾斜,皇权危矣!”
高阳将穆满志的这番话原封不动说出来。
“襄侯如此聪慧,这个道理怎会不明白?”高阳再次问道。
“我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庄长空转过身去,将赤色官服的背影留给高阳。
他越是如此,高阳越是看出他的心虚。
“穆况和白阙牢牢拧成一团,权力倾斜在朝臣手里,皇权如同摆设,皇上会怎么做?一个镇离王,一个是忠国公,位高权重,其结局是,镇离王仙去,忠国公无故失踪。
过了几年,明侯和襄侯成熟了,你们又成了当年的白阙和穆况,这时,你们手里的黄金天平意义在哪?这个黄金天平只是一个物件,而皇上那把无形的天平,你们就成了两端。”
高阳说完,将手上天平放在书案上把玩起来。
她假意把玩,目光却死死盯着庄长空的赤色官服的背影。
庄长空许久不回应,许久,发出一声长长感叹。
“镇国公主到底想说什么?”
“如此,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我当政,我同样需要这把天平,明义昆和你一个都不能少!”
高阳语气坚定,明明只是一个十六岁少女音,听着却有一股隐隐威胁。
突然,庄长空哈哈大笑,“镇国公主,你真是太天真,太年轻了!你不会以为仅凭着三万军逼着皇城,明怀冰和白莲教的几万反军,暂时让皇太后妥协,你们就赢了?
穆哲枫在赶回来的路上,你知道,大瑧几十万将士他们对镇离王,对穆家有多忠诚?
只要穆哲枫一声号令,你们必败无疑,何况,穆折清武功兵法都是穆哲枫教的,你真以为穆折清是他大哥对手吗?”
庄长空走到书案上摆好那个黄金天平,“公主且看,这天平看似简单,只要往两边注如等量筹码,就可以使两边保持平衡,前提是,公主有这个筹码吗?
这种逼宫的雕虫小计,无非是控制京城五天,还是十天?你连京城都守不住,你拿什么给我加筹码?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成为你手里的天平?”
空气似乎凝滞,高阳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看着面前室内摆设。
庄长空心想,高阳到底是黄毛小儿,十六岁无知少女,只两句话,就吓得不敢接招。
高阳沉默够了,她倚靠在书案上,扭头对身旁的庄长空笑,“襄侯爷,既如此我也不废话了,你说的没错,我没把握,我也没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