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青松未再说话,默默捣着药,珞青晏也未再说话。
不管如何,珞君山辞官,是最好的结果。
一晃到了八月,迎来了秋考,准备已久的考生们纷纷摩拳擦掌。
住在城外的高儿,一到清晨便被两个姐姐和姐夫左右叮嘱——需要一提的是,周青青已与傅知南和离,如今住到了周青悠处。姐夫贾老板亲自送他入城,一路上还喋喋不休的再次叨叨,直到入了城遇见在等着他的珞青晏。
贾老板便将高儿交给珞青晏送到考场,转身匆匆出了城。
“高儿,相信你行的,不必紧张。”珞青晏温柔的笑着看他。
高儿微微扬起唇角而笑,“多谢夫人的关照。”
在开考良久后,珞青晏接到贾老板的亲自来送消息——周大爷去逝。
珞青安惊呆,这一天都未在状态中,连褚元墨说什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她还不敢出城去看周大爷,生怕看了会忍不住崩溃痛哭,她也只能在褚元墨面前落泪,褚元墨放下公务,陪了她三天。
三天后,高儿考完出考场,整个人都似虚脱了般,精神萎靡,连续三天应试,的确耗费精气神儿。
可在他出考场见到二位姐姐面容悲伤,身上穿的是麻服时,心似塌了一角,他知道,好不容易有的爹爹,又离他远去了。
这世间之事,就是如此不公平。
褚元墨与珞青晏前去吊唁,送周大爷最后一程,看到那口棺材,珞青晏难忍心痛,盼了两世,却仍是等不到尽孝。
在回去的路上,褚元墨搂着她宽慰,“他是去找老伴了,在那边,他们永远在一起。”
珞青晏也只能点头,不然还能如何。
放榜那日,高儿自考完回去便未言语过,榜次还是贾老板去看的,这一看可高兴坏了他,一溜烟跑回家去。
“中了中了!高儿中了举人!”
原本被悲伤沉沉压了一个月的家,突然似被灌入了新鲜空气,渐渐活了起来。
“高儿,你太棒了!”贾老板高兴得忘形,抱起傻呆的高儿转起了圈圈,有种那是他儿子中举般。
“快去通知楚侯夫人,她定高兴坏的!”周青悠并未忘这个。
珞青晏得到消息时,正抱着儿子玩,听说后,用力亲了好几口儿子,还大赏府内所有人庆贺。
褚元墨自书斋回来听闻此事,虽然为高儿感到高兴,很是吃味自己当时不在她身边,否则被用力猛亲的,定然是他。
珞青晏自是不清楚他心里想的,自顾自的与他说高儿如何聪明,褚元墨更是怄气,一个字也不吭,这之后往往深夜才回房,一清早便离开。
林五姑娘在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出阁,珞青晏特地去林府为她添妆,二人依依惜别,仿若此生都不再见面般,逗得在场的哭笑不得。
事实上,入了宫与不再见面无二,便是见了也只能远远眼神交汇。
九皇子成亲未久,皇榜张贴告示,楚府当年是乃冤枉,择日立碑安葬,楚府重新修葺,若有意买者皆可买入。
又过了几个月,圣上禅位,九皇子登基,九皇子妃为圣后,受朝臣与万民礼拜,而在登基大典上,新皇当人宣布——
楚侯被封为与其并肩的一字王,楚王。
珞青晏顺理成章成为地位仅次于圣后的楚王妃。
下了朝,褚元墨便急匆匆赶回了侯府,圣旨也已跟随在后入府。
送走内侍监,珞青晏拿着圣旨仍是不敢置信,喃喃自语,“侯爷,你当真拼了个王妃给妾身做。”
褚元墨提醒她,“口误,如今为夫乃楚王,夫人乃楚王妃,日后便应称呼王爷,不过,为夫不介意夫人称呼良人。”
“如此,”珞青晏收起圣旨,看向他笑,“妾身便称呼夫君良人。”
他伸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