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然冥思苦想之际,曲凤和禀告,说是龙山庙祝张泽求见。
张泽求见?赵然很是纳闷,这厮和董致坤搞到一起怕是有五六年了吧,他来干什么?
“他和谁来的?”
“就他自己,神情慌慌张张,甚为焦躁。”
“唔,让他进来吧。”
曲凤和领命而去,不多时,将张泽带了进来。
龙山庙和君山庙都是无极院辖下的道庙,但赵然以道院都管的职司领庙,比张泽地位高了半级。
“见过都管。”张泽上前抱拳稽首,躬身施礼。
赵然坐在自己书案之后,看着张泽,一脸微笑。这笑容今年以来出现在张泽面前多次,每一次出现都会令他难受一次,此刻又见,不由心底一颤,忍不住低下头来。
赵然不为己甚,点了点头“张庙祝,坐。”
“是。”张泽小心翼翼的坐下。
“张庙祝今日来我君山庙,有何贵干啊?”
张泽脸上一阵纠结,终于鼓起勇气道“都管,张泽特来求都管搭救。”
赵然想了想,道“此话怎讲?”
张泽道“董监院如今……如今已经钻了牛角尖,一条道走到黑了。我劝了他几次,他不仅不听,反而疑我,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也知道,我过去鬼迷了心窍,做过很多对不住都管的事情……但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已经认清了自己的恶行。当年都管宽容大量,原宥过我的过失,还在院中替我说好话,我却跟董监院走那么近,合谋起来针对都管,实在是有罪……”
语无伦次啪啦啪啦不停认错,说到最后,张泽语带哭腔,从椅子上起来,干脆跪倒在地。
赵然等时机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将张泽扶起“张庙祝这话说的,不必如此,我赵致然也不是睚眦必报的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张泽不停点头“都管宽宏大量,张泽感佩之至。”
赵然一指书房中自己布置的茶桌和茶椅子,和颜悦色道“来,张庙祝请坐……”
张泽被他拉着坐了过去,只听赵然问“你刚才说,董致坤一条道走到黑,这是何意啊?”
张泽忙道“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听说的,说是君山庙收留了当年川东一带凶名卓著的邛崃三丑后人,想要以此拿捏都管。我听说之后,跟他分辨了几句,让他不要再跟都管做对,可他却执意不听,反倒疑心我和都管勾结……跟都管有联系。此人,为人实在不堪,我当年瞎了眼了,竟会跟此人搅在一处……”
赵然心道,你也不算眼瞎啊,跟了董致坤,短短几年工夫就爬到了无极院八大执事一级的龙山庙祝,若非我升了都管,此刻你我二人还平级呢!
看来董致坤是知道封大郎在君山了,不过用意恐怕和张泽的想法不同,当年董致坤买通邛崃三丑,专门跟君山作对,事后又找人灭口,要把封大郎杀掉,他哪里是以此拿捏自己,恐怕是为了自保,想要尽快找到封大郎的下落,也好灭口。
只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而且就算找到封大郎,把封大郎灭了口,那也没什么大用——自己屁股下是屎,一张纸够擦吗?
等张泽说完,赵然舒了口气,董致坤的这点小伎俩当真是不足挂齿,已经到了挣扎求存的地步了,浑没有当日召开叶雪关大议事时,在公文上动手脚的那副咄咄逼人的攻击性,说明已经川驴技穷矣。
赵然心里的不安终于放下,对张泽的回话比较满意,于是亲手煮茶,为张泽斟杯“张庙祝,请用茶。”
张泽受宠若惊,连忙端起茶杯,也不顾刚刚泡出来的茶水滚烫,往嘴里一送,烫得直咧嘴,还不敢吐出来。
赵然虽说只比张泽的级别高半格,但在张泽心里,已经如神人一般的存在。抛开修士的身份不谈,连续两次公推出手,一次将宋致元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