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腾鸣的苦恼,赵然只能说你老人家考虑问题太多,安慰了白腾鸣几句,又问“主要的几场斋醮都完成了,监院打算何时回龙安与家小团聚?”
白腾鸣摇了摇头“刚来一个多月,怎么好回去?来履任时就跟家里说好了,今年正月不回去了。致然在宗圣馆有什么事尽可去忙,天鹤宫有我帮你守着。我也老了,再过几年怕是身体受不住,到时候就要考虑辞道了,能帮你几年就尽量帮你几年吧。对了,红原道衙分设,各项职司的人选拟好了么?”
赵然递上一份名单“以我在红原四年的经验,这份名单可以给监院一些参考。”
白腾鸣接过单子仔细看了起来。
白马院方丈曲凤和、监院雷善、都管卢致承、都讲李致宁、都厨左致珍。
红原县衙县令谷腾丰、县丞张从安、主簿龙潭。
白腾鸣问“雷善原来是官府的人吧,谷腾丰是咱们道门的人,怎么换了位置?
赵然便将天鹤宫与川西总督府达成默契,人员相互交叉的事说了,然后道“从红原县开始,原本杜监院也是打算将县衙主簿以上人等的度牒保留的,今后逐渐推行四县。”
白腾鸣点头道“这个点子好,对于加强道门有很深远的意义,这是致然的主意吧?”
“提了一点小小的建议而已。”
“怎么不见袁灏?”
“袁灏如今身兼团练使一职,川西总督府掌书记蒋若冰已升乌蒙知府,夏总督拟由其接任掌书记一职,如今已上报布政使司和吏部,等待批复。”
白腾鸣道“这是好事,说明致然主政红原时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这样吧,白马院这边,我没什么意见,县衙这边,还需要和夏总督商议,最终需要他同意,咱们只能建议。”
又道“致然准备休沐半个月?你前一阵子办理叶云轩一案,也着实辛苦了,是该歇息一段时间的。这边有我盯着,你就放心,若有大事不决,也会等致然你回来商议。”
赵然笑道“您这么一说,好似要撂挑子一般,这可不行,您是省观三都级别的高道,不仅省瞩目,总观也盯着呢……我说是休沐,其实也休不了。去年宗圣馆在红原考察修行弟子,得了一些,今年该轮到小河县了,一年选一个县,争取三年五年的轮一次,形成后辈弟子的良性储备。”
白腾鸣道“说起来,我那孙儿白羽当真不晓事,放着楼观那么好的宗派不入,非要挤在华云馆……呵呵,我并不是说杜炼师门下不好,可楼观毕竟有致然,咱们更亲一些不是?”
赵然道“听闻白羽去年岁末已入羽士境了?不过五年而已,如此成就已属不易。”
白腾鸣道“却也比不过曲凤和啊。曲凤和比他晚入道门大半年,可去年岁末已入黄冠了!我那孙孙一直和曲凤和攀比较劲,上月听到这个消息可倒好,终于傻眼了。”
赵然感叹道“凤和进境之快,当真出乎意料,说实话,连我也有些不敢相信。”
白腾鸣摆了摆手“算了,也是我年岁大了,爱唠叨,致然别介意。其实回头想一想,能入修行就是我那孙孙天大的福气了,我却还不知足,人哪,一山望着一山高,得陇望蜀啊,呵呵。”
嘉靖二十七年的正月,宗圣馆在小河县展开了辛苦而繁忙的弟子筛选工作,经过半个月的奋战,共找到资质根据俱佳的少年三名,直接引入宗圣馆山门,发现有资质无根骨的少年十三名,纳入龟寿院经堂学经,其中脱颖而出者将等待接受正骨。
一家宗门的底蕴,就是这么一年一年,几个弟子几个弟子积攒起来的,别无捷径。
值得庆贺的是,骆致清在结丹后的第六个年头,开始闭关冲击大法师境了。他选择神识寄托的符箓,同大师兄魏致真一样,也是张七阶法符,名为重江叠嶂符。
这张珍贵的七阶符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