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见一脸严肃的盯着朱隆禧,问“你能确定是赵致然救走的?除了他以外,还有谁?黎大隐参与了么?”
朱隆禧道“微臣亲眼所见,当时他正在斗法处搜检遗物,微臣见他把银票都捡起来不少,可惜九宫迷踪符已经失效,不然便可掌握他的行踪了……至于援手,肯定是有的,以他自己,绝无可能救出顾可学。其实只要随便一想,便知当有骆致清、裴中泞等人,至于黎院使有没有参与,这不好说。但以我的想法,黎院使应当与此事无关。”
朱先见又问“赵致然和顾可学是怎么勾连上的?”
朱隆禧摇头“这却不知,但也表明,殿下之前除掉顾可学的决定,是英明的。”
朱先见沉默良久,道“调派人手,探查抱月山庄和玄坛宫,想办法找到顾可学!”
朱隆禧应道“是。赵致然”
“早该解决了,一直拖到现在但还是要记住,不宜太过明目张胆,至少在表面上必须撇清干系。”
朱隆禧离开后,朱先见一把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书籍玉器全部扫翻在地,深吸了口气,打出两张飞符,招灵济宫蓝道行和显灵宫段朝用至自己书房密议。
这三位是上三宫的宮院使,俱为大炼师修为,各掌一宫,是上三宫最顶尖的人物,名义上都受元福宫统御,但在关键大事上却唯朱先见马首是瞻。
见了面,朱先见也不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段朝用是清楚大概的,人手就是他调派出来的,现在还在显灵宫中养伤。蓝道行就有些吃惊了,张着大嘴好半天没合拢。
朱先见道“事已至此,其中确有孤思虑不周之处,但此刻多说无益,咱们上三宫要好好计议一番了。我最为担忧的,是赵致然将顾可学送交两阁,若当真如此,两阁必将再次搜查上三宫,而这一回,陈天师恐怕不好明着出来阻拦了,到时便是你我之祸!”
段朝用道“若陈天师当真不保我等,咱们便将事情往皇帝头上推,到时候一拍两散,看陈天师出不出面!”
蓝道行从震惊中醒过来,细想之后摇头道“这不是办法,谁又说得清,到时候陈天师是出头保皇帝,还是保我等?至少我觉得,保我等上三宫修士的可能性不大。”
朱先见点头道“蓝师弟此言当属正理,道门如今倚仗帝室,要平天下悠悠之口,自是只能拿上三宫顶锅,到时你我皆成了蛊惑皇帝的奸邪小人,被两阁抓出来撒气问罪,你还能找谁说理去?”
想来想去,三人的意见渐趋一致,都觉得这次恐怕很有可能会被元福宫扔出去挡箭。
那么应当如何应对这场危局呢?朱先见的意思是两条,一,就是尽快找到顾可学灭口,能够顺道处理掉赵致然当然也是上佳之选;二,就是立刻处置显灵宫中的秀庵,不管外地各省如何,至少在京中决不能被两阁拿住把柄!
说到这一点时,蓝道行有些埋怨段朝用“段师弟,你们若是早一些把秀庵清除掉,哪里会有今日这么慌慌张张?”
段朝用辩解“当日说好的,先解决各省的秀庵,然后才是京中。我显灵宫的秀庵也准备五月底前关闭,其实现在已经做了好些准备了,谁知道会提前一个月”
朱先见摆手制止“好了,蓝师弟、段师弟,不要为此争吵了,争也无用,两天时间,把显灵宫的秀庵关闭,里面的人手我不管你怎样处置,总之必须不留痕迹,包括家眷!还有,我等现在便一同进宫,去见皇帝。”
如今已是夜半丑时,宫门早已封闭,但齐王想要入宫面圣,从无被拒之理,更不会顾忌夜闯内廷的禁制。
朱先见、蓝道行、段朝用三人联袂而至东华门外,向着城上叫门,值守的五军营叉刀围子手不敢怠慢,急忙下城飞报把总指挥,那把总早已在司更值房中睡得呼噜山响,好不容易才被值守军士叫起,登上城头一看,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