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辜可学师徒将九符坎离阵破去,骆致清登山出剑后,赵然眼见形势已然明朗,便飞符黎大隐。
黎大隐就在陈天师身边,立刻向师尊禀告。陈天师大怒,险些道心不稳,当即从紫金山赶来,只是片刻之间,便到了覆舟山上。
眼睛扫过这满地的上三宫修士,陈天师脸色极其难看,又看见古克薛师徒,冷声问道“尔等不是在孤云夹道监押么?怎么出来的?”
赵然连忙解释了原委,听说今夜是他们师徒相助赵然,陈天师脸色稍霁,点了点头,转过来看向地面上的一干上三宫修士,嘿道“好得很啊,为杀赵致然,上三宫出动了四十八名修士,真让贫道开了眼!”
陈天师目光扫过满地躺倒的几十名上三宫修士,叹了口气,道“致然好手段,以寡击众,兼且遭了埋伏,还能尽歼敌手,楼观一脉,崛起之日不远矣。”
赵然将陈天师领到其中一人跟前,脚尖捅了捅,道“天师请看,此人就是上三宫的智囊朱隆禧,听说很多馊主意都是此人所出。”
朱隆禧被赵然一脚捅在左脸上,顿时醒了,身子被脚尖捅着横过来,转向陈天师,陈天师问“你是此间主事之人?说说吧,朱先见让你们来的?”
朱隆禧有气无力的哈哈笑了两声,道“天师想知道内情?朱某如实告知天师,此间之事,是太子殿下指使!”
陈天师皱眉道“还敢胡乱攀扯?你是当真不想活命了么?”
朱隆禧道“天师若是不信,尽管去问芊寻道童,她才是此间的主事者,朱某人不过是谨遵太子殿下之令,从旁协助而已,这些人手,都是朱某人以私交相邀。”
陈天师摇了摇头“睁着眼睛说瞎话。”
赵然倒是想起了那个三尺高的小道童,四下里转了一圈,在某个金丹修士肚皮上看见了芊寻子,伸手将她提了起来,拎到陈天师跟前“天师,这孩子就是朱隆禧说的芊寻道童。”
陈天师皱眉打量着芊寻子,示意赵然问话。
赵然问“小丫头,不在家里好好修道,跑出来祸祸什么?你是哪里来的?父母老师是谁?”
芊寻子大怒,粉脸通红,喝道“我是堂堂东海散修芊寻道童,什么丫头不丫头的?我虽然为你所擒,但那是技不如人,不可羞辱于我!”
赵然笑了笑“好吧,你这道童,快些如实招来。是太子派你来的?你真是主事者?”
芊寻道童也非傻子,看了目下的形势,早就心生怯意,当下道“我是东宫供奉不假,但地下这厮哄骗于我,说是让我为主事者,其实只有个名头,到哪里,做什么,一概不知。”
朱隆禧躺在地上辩解“昨日下午,太子于东宫召见朱某,说是要杀赵致然。朱某一介小臣,又身为宗室,焉敢不奉诏令?”
陈天师问“太子为何要杀赵致然?”
朱隆禧道“赵致然挑动市井议论,污蔑杨一清开设赌坊,杨一清找到太子,太子心生惶恐,所以要杀赵致然。”
陈天师瞟了一眼赵然,又看了看落后片刻、匆匆赶到的黎大隐,那意思“都是你们惹出来的!”
继续听朱隆禧回话“当时太子殿下调派人手,以这芊寻道童为主事者,东宫供奉计有十数人,又令朱某从旁协助,哪里有假?”
陈天师俯下身子,问脚下的蓝田玉“你来说。”
蓝田玉闭目不答,他不愿说假话,也不愿说真话,又问被拍进地里的王守愚,王守愚同样不答。
陈天师冷笑“好啊,也算有几分风骨。”
赵然让古克薛将挂在树上的三位师弄醒,代陈天师逐一问话。这三位就没有蓝田玉和王守愚那么死忠了,眼见陈天师就在面前,不敢隐瞒,一一交代。
这三位分别受了朱先见、蓝道行、段朝用的调派,入朱隆禧麾下听令。其中柳初九是最早加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