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和骆致清憋着气自江底向下游而去,憋了差不多两刻时,体内法力运行开始略显不畅,算算也走出去四五里了,这才开始上浮,找了一处岸边,冒出头来。先打量了一番左近,没有见到朱先见的身影,这才悄然上岸休息。
今日和朱先见的斗法极短,算下来,朱先见不过是出了五次手,两次以宝镜发雷,两次以袍袖卷人,还有两次是红烟挡剑,其中和骆致清对决只有两招,一攻一守;和赵然一招,一张符兑了一件法器
骆致清一上岸便开始回忆体会,感悟半晌,自顾自点头“斗不过。”
赵然没好气道“还用问?毕竟是上三宫第一高手,上三宫就算再菜,第一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骆致清又算了算“可以打一打。”
赵然来了精神,问“怎么打?师兄说说,回头找他去!”
骆致清道“单斗我接九招,师弟六招,合斗可挡二十招。”
“然后呢?”
“然后跑。”
赵然顿时泄气“我说师兄,真要和姓朱的硬扛,我这至少得准备上万两银子,如果能赢,别说花个几万两,十万两咱都认了。可那么多银子扔出去就为了顶二十招?这个账咱是不是太亏了?必输的局何必打?”
“不打永远输。”
赵然一阵语塞“……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也要能跑得了吧?就我这玉景通天符,呵呵……今日若是晚走片刻,怕不得死在元福宫,唔,不是死在元福宫也会摔死吧,到时候怎么跑?说实话师兄,若非咱们早走一步,我怀疑今日都得死在朱先见手上。”
骆致清沉默片刻,问“第几次?”
骆师兄言简意赅,赵然知道他的意思,回复道“这是我遇到玉景通天符第二次出毛病,上一次是景致武活活摔死在我脚下,这玩意下回真不太敢用了。要说起来,我自己用这符一共是九次,莫非出问题的几率是一成?”
想到这里,发了个飞符给蓉娘“你这玉景通天符是自家炼的还是买的?说实话!”
飞符发出后杳无音讯,赵然有点奇怪了,问“骆师兄,怎么今天飞符都联络不上啊?”
于是骆致清当场试验,结果和赵然一致,两人又互相发符,这下子感到不对劲了。
赵然起身,和骆致清寻了个江边高处的小丘,又飞身上树,在周边视野最开阔处打开了天眼,天眼一开,立觉有异。
“师兄,感觉不对劲,天地气机在空中是紊乱纠缠的,一直纠缠到天际,就好像……好像是个罩子!”
“师弟,红的。”
不提醒不知道,一提醒吓一跳!赵然退出天眼,再仔细去看,这下看出来了,漆黑的夜空中下,好似有一层极其单薄的红纱,将整片天空都罩在了其间。
两人相顾骇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然立刻祭出梅花易数,一番演算之后,功德庆云跳出提示,折寿三年。
赵然顿时无语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卜算时,通常都是几个时辰,半天或者一天,折寿天都觉得天要塌下来了,还犹豫着不敢乱来。到了后来,一个月、三年就慢慢冒了出来,到了京城后,干脆动不动就是以年来论。
当然,折寿三年也表明,如此天象必有大事发生,就是不知到底会出什么事。
要不要算一算呢?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左一个三年,右一个三年,换谁也受不了啊。赵然最终没有轻易开卦,保住了三年寿元。
但如此异相,又被朱先见欺负得够呛,赵然觉定立刻去洪泽——遇到自己搞不定的对手怎么办?当然是找老师!
向北过江,认准洪泽方向前行,行至子时,师兄弟二人终于赶到了洪泽。赵然向着洪泽湖高喊“楼观弟子骆致清、赵致然前来拜会洪泽之主!”
略等片刻,湖中水道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