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梧桐道人的聚义厅出来,陈眠竹大步向外走去,走到院落的大门口时,脚步越发轻快了,一出大门,脸上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心情变得特别好——又能去应天了,而且这次貌似能够待很长一段时间,无论如何,都是个好消息。
陪着家人在灵鳌岛上过了几天,挨了两回巴掌和十几次训斥,陈眠竹也没感到多难受,心情反而很好。之后,他再次踏上了前往中原大陆的海船。
途径南翎岛时,与自己这个知交的岛主好友谈论如今的局势,那岛主得知又要再打一仗时,整个人沉默不语。
陈眠竹给他出主意,让他到时候以各种理由不要去参加聚义,那岛主叹道“我这岛离梧桐盟主如此之近,哪里敢不遵令前往。不遵令立刻就是死,遵了令,会慢慢死,眠竹兄,你教我,我应该怎么办啊?”
当夜,陈眠竹和岛主大醉一场。
第二天午后,两人结伴登临东山,见峭壁上立一女子,怀中抱着个约莫两岁的幼童,正举目向海上眺望。海风吹拂她的裙摆,竟似飘飘欲飞。
多看了两眼,陈眠竹被这女子深深吸引,只觉雍容华贵处不可方物。
岛主小声询问“如何?”
陈眠竹这才回过神来,笑问“今日邀我同游,原来竟是为此。”
岛主嘘了他一下,道“小点声。这女子来我岛上已经月余,每日都在此地观海,也不知在看什么。我的情况你也了解,过去一直看不上合眼的女子”
陈眠竹惊讶道“你莫不是瞎子?没见她抱着孩子?”
那岛主道“这孩子我养了,我认!”
陈眠竹喃喃道“疯了”
那岛主一笑,道“我疯没疯你别管,就当我疯了。我是有些拿不准她的路子,故此请你来参谋的。孤身一人带着幼童,以小舟漂洋过海,若是她没修为,打死我也不信的,但若说有修为,却又看不出来。哥哥帮我过过眼?”
陈眠竹凝目望去,同样看不出来,但正如好友所言,没点修为在身,不可能抱着孩子一个人出来冒险。
想了想,道“派人试试?”
岛主摇头,望着女子定定出神“我怕把她吓走……”
陈眠竹抬步就往那边走,却被岛主拽了回来“你干什么?”
“我去帮你问问,看她怎么说。”
“别!我觉得她在等人……你这么一问,也许她就走了……再想想……”
陈眠竹看不下去了“你完了!”
岛主嘴一咧,抱着头痛苦的呻吟“确实,我快死了……”
陈眠竹没时间陪着岛主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第二天他就重新踏上了行程,和岛主辞别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仰头望向高高的东山之顶,看着那个站在崖顶上的身影,陈眠竹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女子,似乎正挎着照相法盒向着自己微笑。
如果有一天她也这么痴痴等着自己,自己会不会抛家舍业,不顾一切跟她而去呢?
想到这里,他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从心里赶了出去。
抵达应天之后,陈眠竹再次向杨福文递交了拜见赵方丈的申请,杨福文告诉他,赵方丈不在应天,这次需要多等几天。
陈眠竹当然希望等的越久越好,但这份心思并不妨碍他好奇的多问一句“方丈去哪了?”
杨福文道“老师去龙虎山了……对了陈前辈,你这两日有没有空暇?原本老师让我师兄成立伤残军士救助金,但我师兄忙着搞他的作坊,只能交给我来干了,后天就是救助金成立的发布会,我实在忙得焦头烂额了,前辈能不能帮我?”
“当然没问题……赵方丈去龙虎山做什么?”
“是了,前辈刚从海上回来,还没看期刊呢吧?龙虎山奉行真人辞世了,我老师赶去吊唁。”
赵然此刻正在龙虎山上,各方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