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送来了飞鸽传书,而后立刻将张平华,道尽和尚和戴皋一并请过来喝茶。
传书从大家面前一个个传阅过去,张平华几次欲言又止,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早说话了。但是现在,他看看这里的人,戴皋就不用说了,不仅是陆铮的岳父,而且当了二十多年的权相,当年就传他乃天下第一奸诈之人。至于道尽和尚,此人最早是龙兆炎的心腹谋士,后来又被龙兆桓器重。
此人虽然是和尚,但是权谋诡道也是无比的高绝,当年和仲父明并称至尊,这样两个厉害的高手在面前,张平华真不敢轻易说话。
“平华,想什么就说,咱们就是品茶聊天,不需要过于拘泥!”戴皋淡淡的道,他给张平华巨大的信心。
张平华道“我觉得宋文松背后有高人啊!似宋文松这般急功近利,目光短浅之人,能够在这个时候想到如此大退一步,凭他自己几乎不可能!本来是一盘死棋呢,现在竟然盘活了,这是化腐朽为神奇,宋文松这一招出人意料,妙不可言!”
道尽和尚道“是啊,宋文松丢了北地的乱摊子,甘心回来给大康做忠臣,天下的臣民都看着,尤其是陇右宋家人都看着,此时陇右宋家倘若再要犯并州,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京城的西北军真正成为了天子之军,对京畿的局面,大康不能不去救啊!”
张平华道“现在关键是宋文松一来,江南的局面要变,对公子来说恐怕不是好消息!公子才高遭嫉,回头只怕又要扯上是非啊!”
几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其实这个局面大家都明白,眼下金陵的局面十分的微妙,陆家独大,歆德帝虽然不临朝,但是他内心必然对陆家极度的忌惮了,在这个时候宋文松下江南,那岂不是给了歆德帝绝妙的良机?
关键有一点最重要,那就是陆铮绝对不会反大康,绝对不会去做曹魏明之流干的那些事儿,这就会给他造成巨大的掣肘,歆德帝只要在关键时候下一道圣旨,陆铮就不得不遵从旨意,这样的事情迟早会发生,所以,陆铮头顶真就悬着一把利剑呢!
大家沉默,陆铮品了一口茶道“好了,我们就不用杞人忧天担心这些事儿了,宋文松都能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又有什么不能退的?
再说了,金陵的事情,江南的事情,朝廷的事情自有宰相们去谋划,陛下去定夺,我等这些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便可了。”
陆铮这番话语气十分的平淡,张平华愣了愣欲言又止,戴皋脸上浮现出赞赏之色道“嗯,不错,陆铮这个想法十分贴切恰当。对陆铮来说,兢兢业业的干好本职的差事,认认真真的效忠陛下,这才是王道,其余的事情不需要多想,可谓是多思无益!”
戴皋一锤定音定下了调子,话题便缓和了,道尽和尚道“戴相说得好,只是这一次苏相倒是吃了亏了,费尽千辛万苦从京城下江南来,回头只怕在江南待不住哦!苏星海聪明一辈子,这一次恐怕也不会想到宋文松会有这等惊人之举!”
……
宋文松南下金陵的事情的确在金陵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宋文松现在的身份可不低,被拜为魏国大将军,这是正二品的大官,而且又是封疆大吏,朝廷不能对其轻视。
因而宋文松的漕船到六合是时候,礼部尚书亲自到场迎接,一并前去迎接的还有吏部尚书陆铮,宋文松从船上下来,远远就看到了陆铮,他不由得微微惊了一下,他和众人行礼完毕,和陆铮彼此见礼之后,他凑上来十分亲昵的拽住陆铮的一条胳膊道
“陆大人啊,文松和您一别已经有五六年了吧!啧,啧,我二人一别之后,各自走不同的路,走到现在春风得意,老哥我却是……哎……”
宋文松长叹一口气,道“京城的惨败我需要承担责任,这一次我是来请罪来的!以后我也不准备再北返了,恐怕只能留在江南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