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正午才过,这天就暗了。
李谦道“我们找个地方歇一歇吧,等下只怕要下大雨。”这天本来就冷,要是淋了雨,只怕要得病的。
那镖局的年长镖师知道有个破庙,可以躲一躲雨,就将他们带了过去。
他们一行人眼看着就要进破庙了,大雨倾盆而下,跑得慢些的,衣服上有一半都淋湿了。
“这雨可真大啊。”
方茹站在庙门口,看着外头的大雨,又擦了擦脸上溅到的雨水,外头雨大,又下得急,都形成了蒙蒙的雾气。
破庙在一座不知名的山的山底,周围是密密的树。
方茹才站了一会,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山里起了雾,看不清来人。
镖师生了火,用庙里的枯树生的火,一群人围着火坐在一起,有人换了外衣,将之前淋湿的搭在火边烤着。
“有人来了。”方茹回来说道。
李谦看了一眼庙外,就见两个淋成落汤鸡的年轻人冲进了庙里,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模样,穿着厚厚的棉衣,脚上穿着新鞋。
只不过,今日雨大,这厚厚的棉衣淋了雨,跟个秤坨子似的,又重又冷。
两个年轻人看到火,眼睛一亮,赶紧凑了过来,“各位大哥,能不能借个火?”
镖师看了那两个年轻人一眼,说道“后头有干树,你们折几枝过来,自己点火。”
“好嘞。”那两个年轻人听镖师指点,笑嘻嘻的应了,然后去破庙后头找了枯树过来,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两人才抱着一堆柴火过来,其中一个手里全是粗壮些的干柴,另一个则是枯叶子,不过刚才下了雨,这柴火也有些湿气。
他们从镖师那借了根干柴过来,点了半天,才将自己的小火堆给点燃。
他们特意过来道了谢。
李谦坐在火堆边上,从马车里翻了些干粮出来,在火边烤热,然后递给方茹吃。
方茹接过来,掰成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喂给李谦。
三个镖师看李谦夫妻这样恩爱,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他们心中道,都一把年纪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这夫妻半点都不担心。
至于李青,默默的坐在李谦边上,自己啃干粮。
镖师三人的口粮自己备着了,他们也不习惯吃别的人的东西。
雨一直没停。
又过了一个时辰,就见镖师道,“这雨势太大了,晚上我们只能歇在这了,这些柴火怕是不够,我再去外头找些柴火过来。”下了雨,外头不管是树还是柴肯定也是湿的了。
但是也有办法,将湿柴放在火边上放着,等之前的柴火烧完了,那湿柴也能烤干了。
镖局的那位年长者镖师是个老手了,在哪能找到柴火,在哪能找着吃的,他都一清二楚,他出去时穿了蓑衣,身上干爽,一双鞋却是湿透了。
幸好带了另外的鞋子。
那两个年轻人本来是准备避一避雨的,等雨停就走,可这左等右等,直到天黑雨也不见停,他们有些急了,不停的叹着气。
这会又饿又困,年轻人又瞧了一眼李谦的方向,他犹豫片刻,摸了摸口袋,站了起来,走过去。
“这位大叔,我们饿得厉害,你们的粮食卖吗?”他问。
镖师看向李谦。
李谦看了一眼这年轻人,点了点头,他换了一些干粮给年轻人,年轻人怕明天外头的雨还不停,就多换了一些。李谦的价格很公道,也没占年轻人的便宜。
那两个年轻人换了干粮后,也等不及烤热,就着冷硬的干粮狼吞虎咽,吃得还格外香。
两人小声说着话,“瞧这天啊,明天也走不了。”
“走个屁,赶紧将湿袄子脱下来,好好烤一烤,要不然,这半夜一准冻病。”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