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起来,与督主也千万要好好儿的了。
韩征见采桑托盘上的面动也没动,拳头紧了紧,方沉声吩咐二人“你们下去吧,本督在这里守着即可……等一下,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采桑低声道“旁的还罢了,就是说舌头和喉咙痛得很,也不知道太医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怕是要好生瞧一瞧才是。”
韩征就想到了施清如之前嘴角那源源不断渗出的血迹。
他专司酷刑的几个手下曾说过,咬舌自尽的痛比他们那些五花八门的刑具带给人体的疼痛,还要更甚,因为舌头是人体对疼痛最敏感的地方,要咬破咬断自己的舌头,更是不知道要下怎样的狠心与决心……清如当时到底都多痛,又得多绝望?
韩征觉得自己的心又在被凌迟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着小杜子立时进宫接太医回来。”
拜那一大碗安神汤所赐,施清如很快睡了过去。
常太医也很快回来了。
本来就快到下值的时间了,他又见施清如一直没自凤仪殿回司药局,着了人去打听,也只打听到韩征好似已带着他的小徒弟出宫了,他一猜便知道出了事,忙忙收拾一番,便出了宫。
不想半道上就遇上了奉命去接他的小杜子,得知果然出了事,他脚下自然越发的快了。
韩征这才得了机会,随常太医一道进了施清如的屋子。
就见她脸色苍白的躺着,一动也不动,竟是早已睡着了,不怪方才他在外面问了几次,他可以和常太医一道进屋吗,她都没答话,原来是真睡着了。
可就算睡着了,她的眉头也是紧紧蹙着,眼角也分明还有泪痕,一脸的愁苦之相……
韩征面沉如水的看着常太医给施清如把完了脉,又轻轻看过她的舌头后,方以仅够彼此听得见的声音问道“怎么样了?”
常太医摇了摇头,示意他跟自己一道去了外间,方咬牙低道“脉象瞧着倒是暂时问题不大,只是受了惊吓,可我小徒弟都咬舌了,可见事情有多严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今儿若是不给我老头子一个交代,我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顿了顿,又怒道“你自己算算,这都第几遭了?她又有几条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你就是这样护着她,几次三番护得她差点儿没命的吗,早知道我就……”
见韩征一脸的痛苦与自责,后边儿的话到底咽了回去。
心里却是忍不住后悔起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阻止他和施清如到底,反而后来还劝起他,帮起他来,若是他们没走到如今这一步……可这世上,哪来的若是呢?
韩征已沉声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心里早恨不能杀了我自己……”
急得小杜子在一旁忙忙打断了他“这怎么能怪干爹呢,都是皇后那个贱妇害的……太医您老人家不知道,皇后今日有多歹毒有多狡诈,我干爹又不是神仙,也料不到那贱妇会这般的疯魔,这般的胆大妄为啊!”
就把今日的事大略与常太医说了一遍,末了哽声道“眼下我干爹心里只有比姑娘心里更痛更恨的,求您老人家就别怪他了,或者要怪就怪我吧,都怪我当时没能立时把消息传出去,没能护好姑娘,都怪我掉以轻心了……”
常太医这才知道今日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番险象环生和惊心动魄,惊怒过后,长叹了一口气,与韩征道“这的确怪不得你,谁能想到皇后会连自己亲人的死活都不顾,就只为了能让你们不好过呢?损人不利己的人我也听过见过不少了,像这样极端疯狂的,却还是第一次见……我方才是太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也并不是真后悔了,真在否定你,恶人作恶是天性,并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假设就改变,当初大相国寺那次,你们还没走到一起,我小徒弟不也一样差点儿没命吗?你千万别让我胡说八道得后悔,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