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容商量。”
“师兄,你”
“我意已决,师弟不必多言。你且为我守好萧县,这便是头功。我自会率领水师,去劫杀贼军后营!”
泗水河上大小船帆千百,一眼望去绵延十多里,巨龙般向下游游动。
在徐州西北的泗水中上游,河道并不十分宽阔,这千百各式各样的船帆汇在一起,便占据了近半河道。好在附近的民间船舶都已经不再活动,倒是不必担心冲撞了官船。
时近黄昏,为首的战舰上,赵念慈按刀而立,英姿飒爽的眺望前方河面。
她身后的船队虽然浩大,但因为船帆样式过多、大小不一,还夹杂着不少渔船,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中原虽然也有一些河流,但无论是漕运还是民间商船、渔船都不少,毕竟不是正经水师,两者本质上有天差地别。
“将军,探报回来了。”
太阳消失的最后一瞬,一名年青兵家战将带着两名修士来到赵念慈身后。
“情况如何?”赵念慈头也没回的问道。
“禀将军,大军已经陆续抵达萧县,贼军正驱使、鞭笞许多青壮加固城防,并未出城袭扰,故而我军扎营十分顺利。大军虽然沿途搜集一些粮食,但数量不足以维持近二十万大军用度,希望将军尽早赶到。”
赵念慈淡淡道“告诉他们,明日日落前,本将必至萧县。”
“是!”
想了想,赵念慈吩咐那名年青兵家战将,“吴征,传令下去,船队打起火把,继续前行,子时方可休息。”
“是。”吴征领命而去。
此后半响无话,然而子夜前夕,当船队准备停下来休息时,黝黑如墨的前方,忽地亮起无数火把,那场景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只参天巨兽,在黑夜中睁开了发光的眼睛,露出狰狞可怖的面容。
一座由标准统一、规格分明的无数战舰组成的水上连城,就那么突兀出现在船队面前。
赵念慈等人只能看到,蒙了牛皮的高大坚固战舰上,一队队荷甲带弓的威武、神秘吴军将士,正虎视眈眈的俯瞰着他们。
为首战舰的黄旗下,身姿挺拔的孙儒正拔刀出鞘,眉目冷峻的向赵念慈遥遥一指。
霎时间,箭雨凄厉的破空声响起,隐蔽滑过混黑的夜空,噼里啪啦撞进赵念慈身后的船队!
惨叫声乍然接连响起,惊悸了秋夜冰冷的河面。
众将士乱成一团,船队队列霎时混乱不堪,大大小小的船只挤撞在一起,落水声噗通噗通响成一片。
对于大多数将士而言,他们还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敌人,抬头只能看见天上宫殿般的吴军战舰,和暴雨般不停倾泻而下的利箭。
“敌袭!敌袭”
“是吴军,吴军水师,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怎么办”
“停船,快停船!”
“我们中伏了,快跑啊”
“将军,将军”
根本没有水师战力的船队,面对吴军精锐水师的袭击,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进入了自我毁灭的程序。
而这时,仗着自身战舰的坚固,吴军水师已经开始冲锋——不,吴军战船一直在冲锋,一边放箭一边冲锋。对他们而言,眼前的船队孱弱不堪,比绵羊还要脆弱。
事实上,这些杂船组成的辎重船队,也根本经不起他们坚硬战舰的冲撞。
“不要慌,不准慌,迎敌!各部不准后退,迎敌!”
吴征一面大喊,一面看向赵念慈“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赵念慈站在那里盯着吴军袭来的战将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的如同一尊雕像,她双拳紧握不停颤抖,脸色阵青阵白。
吴军不是已经败了吗?不是被我军杀得肝胆欲裂、连砀山都不敢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