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忘记，那印在地上的一抹鲜红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记忆。

他不认识子陌，可是那一抹红却仿佛在提醒着他，多年前那个无端死掉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不能姑息那些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

他回来了，所有的一切就必定要有个结果。

当皇后信誓旦旦的说出那件凤袍属于封妃时，她脸上笃定的神色他几乎可以肯定，她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如今，既然有人要刻意挑起事端，那么，他也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

将军府

”圣旨到！“一声长喝。

林至贤、王良人、林暖及一众下人均跪到前厅庭前，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离尘，性温而有礼，恰逢斯年，储宫无主，素问林将军之女林暖品格优良，蕙质兰心。今帝赐恩，来年八月廿日，桂花开时，令成眷属，以延国祚。另赏良田千亩，锦缎丝线百匹，夜明珠一对，珠宝首饰若干，钦此！”

公公说完，拂尘一扫，林至贤接旨。

“臣接旨。”

“臣女接旨”

林至贤接过圣旨，身子还微微有些发抖，皇恩浩荡，他当然明白圣上的用意。他差人将一袋银子给了前来颁旨的郭公公，便回了前厅。

王良人当然是命人将这御赐之物搬到会通阁，林林总总的东西很多，还有千亩良田，接下来的日子够得她忙活了。

翠儿将林暖扶起来，她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兴奋和高兴的神色。

“小姐，您不是日日都盼着这一天么？如今太子殿下对您有情，圣上的圣旨也下了，为何你一点也不开心呢？”

林暖回眸看着翠儿，一双明亮的双眼如今失去了它本该有的神采，暗淡无光。

她应该要开心么？子陌尸骨未寒，可有人为他敛葬？她何以安心？何以开怀？她的幸福，是站在他的尸身之上得到的。

她没有资格开心。

她进得内堂，看着那高坐在厅里的父亲，昨夜惊魂，他发迹竟然有些白发。

林至贤心里头百味杂陈，昨日种种，他自知是何缘由，若是因为过去的种种，牵连到暖暖，他实在是不敢想象他要如何面对已经亡故的发妻。

“爹……”暖暖喊了一声林至贤，他没有回答，似乎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林暖看了看他，垂了垂眸，在翠儿的搀扶下，回了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