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河两岸,一方是黑不见底的浓雾,另一方是高垒起来的厚重的城墙。
天崩地裂,有两重光景,似有似无,偶尔悲鸣之声,响彻云霄,战鼓久久不散,亡魂四处盘绕,引天动怜。恶徒肆虐,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银烨与白雨曦同席渊和沈西言站在如同铁盾一样的城墙上,朝着远方望去。
那处地界黑乎乎的一片,如同人间地狱,如今已经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生机。
北风瑟瑟,呼啸而来,夹杂着丝丝死气与冷意。环顾城墙之后的军营之中,保卫国家的战士们脸上已然没有了笑意。而百万雄兵之后,也没有了盛夏时节应该有的欢乐气氛。
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了光,也许每个人都清楚如若这道城墙倒下去,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天下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委屈!”
沈西言皱了皱眉头,纵使他一个七尺男儿,顶天立地,本是个潇洒人,如今看着这里里外外,残破的景象都有些心酸不忍。
席渊叹了口气:“烽火四起,民不聊生,眼睛望向哪处都觉得悲痛。”
“委屈悲痛是因为我们身后的人手无缚鸡之力,我们身边并肩而立的战士死伤无数,而我们只能这样看着,除了无奈同情,却不能带给他们一丁点儿希望。”
白雨曦眼眶微红,看着城墙之下,军营中休息的将士们,如今她参加过的战事不论大大小小无数,她深知战场上的残酷悲凉。
三界的将士们能够齐心协力的站在这里,共同守卫家土,不过是因为他们心中有共同的信仰,他们是身后万千黎民百姓仰仗,是这个世界最后一道防线!
天空之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并不能清洗干净战争之后的血迹,亦不能消散四处游荡的亡魂,只能叫原本恶劣的境遇更恶劣!
银烨神色一凝:“事已至此,就别在说这些了,我们只能拼尽全力,做好能做的一切,走吧,再商议一下等会儿出战的策略,减少伤亡如今乃是重中之重。”
语罢,四人转头,离开了这里。烈风吹动着他们的战袍呼呼作响。城下战鼓轰轰作响,战歌起,战鼓鸣,似乎在为每一个出征的将士送行,没有人知道此去究竟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他们只想磨利手中握着的刀,拼到最后一滴血液离开身体!
“雨曦,你先说说,昨日在平原之上遇袭的事吧。”
众人看着军营图,甚是不解,平原之地,最不能埋伏,也不知道妖族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白雨曦面色严肃的伸手指了指平原一带:“就在此处,我带兵破敌破军后,原路返回在此处遇的袭。那里是一片荒漠,黄沙满地,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尽头,按理说最不易藏身。可偏偏...那些妖族孽党就像是...”
白雨曦说到此处,就连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就像是...满地的黄沙瞬间凝结而成的,从地上突然起身,杀我们措手不及。本来此役留下的将士有八成,可突然遭受了敌袭,最后活下来的不过三成...”
“不过三成!那个地方竟然让将近五成的兵力耗损?!”
林肃山听了这话,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样,帐中的人,常年混迹在军队之中的只有林冯二位将军,他们算是最心痛的人了。
至于银烨和席渊等人,皆面露难色,银烨眼睛一沉:“妖族的兵力比我们想象中的多得多,就算代代繁育,招兵买马,一刻也不停歇,也不可能多出三界数百倍...如今听你这么说,恐怕这个飒必苏定然是想到了什么通天的法子。可...我还是不明白...”
银烨说到此处,顿了顿,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想不清楚的事情。
“传言妖族殿下飒必苏,拥有一身通天的本事,如今大局已定...为何不快速解决战斗,反而突然彻底消失,不见踪影...倘若妖族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