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落眯了眯眼睛:“不过你得保证从今往后绝对不会踏出此地一步。你......可能做到?”
“嗨!小爷还以为是什么呢!这个当然可以!我可以向你保证,从此以后绝对不踏出此地一步。”
飒必苏眼睛弯了弯,嘴角上扬笑了起来,他的身子很明显放松了下来。显然是对这个交易很满意的样子。
谁能想到,他们三个人竟然也可以坐在一起云淡风轻的说笑,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蓝泽筠看了看挂在天边红色的夕阳,拉了拉度落的衣袖道:“先生,我想和百青单独说几句。”
度落闻言眯了眯眼睛,一脸的不快,不过看蓝泽筠态度坚决,只好妥协:“最多两刻钟。”
语罢,便起身出了茅草屋四处闲逛,为二人腾开了地方。
“他可真是...把你看的紧紧的,怎么,还怕我抢了你不成?”
飒必苏笑着调笑道,蓝泽筠听了这话,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猩红的斜阳挂在天边儿,瞧着就像是一颗红彤彤的果子,十分诱人。
“当年的事,对不起,我也并非要存心骗你......只是有些事情,在我心里就是过不去,以前走的每一步,都并非我心中所愿,可我...必须得走。”
飒必苏收了刚才懒懒散散的笑容,神色也正经了起来,说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他绝对最亏欠的人就是蓝泽筠,毕竟能够真心待他的人真的不多。
蓝泽筠听了这话,莞尔一笑:“倘若我经历了你所经历的事儿,未必能做到你这样。其实这一路细细想来,我才觉得你还是当初我遇到的那个少年。尽管千帆过尽,你的心境从来没有改变。”
飒必苏无奈的笑了笑:“怎么没有改变,如今这世间,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咯,还好,还有这么个小地方。可惜的是,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到此处,飒必苏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蓝泽筠沉默了许久,才道:“这一趟,我遇到了伯仲,他正如你我所说的,是一个纵横天地的灼灼君子。虽然道不同,不过倘若他见到你,一定也是倾佩的。”
“是嘛,果真是天下奇才,竟然有法子逃脱天劫,他日若是有机会......算了,怎么会有机会呢!倘若你日后还能见到他,代我向他问个好吧。”
蓝泽筠点了点头,茅草屋的柴门轻轻作响,蓝泽筠转头看去,只看到了一缕青莲色的衣摆。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蓝泽筠起身定定的盯着飒必苏,一字一句的说:“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百青。从来不是什么飒必苏,就算做错了事,也不是妖族的飒必苏。此生保重!”
语罢,蓝泽筠便慢慢消失在了门口。只留飒必苏一人呆愣着,许久之后,飒必苏忽而仰天长笑一声,这才无奈道:“此生不相见,愿你今生平安喜乐,你...你也一直是我在南鸢遇到的那个红衣少女,从未变过的。”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一阵清脆的鸟叫声传来,应当是倦鸟归巢吧。是啊,就连四处飞翔的鸟儿都有一个栖息之地,而他只能寻一处无人的地方,躲着。
蓝泽筠与度落顺着小道儿往外走着。二人似乎都有心事,一路无话。
“你说,他是认真的吗?”
好半饷,蓝泽筠忽而停下脚步,抬头盯着度落。
“你不是心里有答案吗?又何须问我?”
度落轻轻说着,蓝泽筠点了点头,她确实心里有答案的,百青从来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我是明白,只是我就是不懂,这么多年的执念,怎么可能说放就放的下呢?”
蓝泽筠心里头就像是被一团迷雾紧紧围绕着。对于百青,她似乎是了解的,又好像总有那么一丁点儿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