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真心(2 / 3)

夜的寒气湿意加重,倒是有几分秋天的感觉,小绣握紧灯笼杆,将手向灯笼里微弱的火光探去,汲取一点温暖。

常休却满脑门子汗水,他抬头用袖子擦了擦,还是觉得热,索性将外袍脱下,随手扔到了一旁,又弯身低头继续挥舞着手臂,尘土飞扬中,那于苞花下竟在铁锨下挖出一个大坑来。

“常休你挖的如何了?”小绣打了一个哈欠,双目有些惺忪。

“急什么,快了!”常休没好声气的说道,小绣察觉出他的不悦,吐了吐舌头,没有言语,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化不开,望不透的夜色里。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常休瞄了她一眼,感觉出她的担忧,放低了声音,轻轻出声安慰道:“如果一切都如他所料,这件事应该会很快会完结了。”

小绣点了点头,常休继续挥舞着手中铁锨,忽然,噔的一声脆响,常休立刻变了脸色,小绣也睁圆了杏眼,睡意全无,将头向那坑里探过去。

“挖到了!”

常休将手中的铁锨扔到了一旁,俯身用手不断的扒拉着泥土,小绣抬高了手中的灯笼,暗红的火光下,泥土里露出半截儿森森白骨在黑漆漆的夜里格外渗人。

常休将那块白骨泥土拽了出来,竟是一块手骨,他微眯的双目里闪过一丝阴沉,他低声道: “一切,还真如他所想。”

阿蛮展开双臂,身子轻巧的如风中飞花落叶,纵风而行,没一会儿就落在了乱花巷子里。

他用手掐诀,使了一个隐身术,抬腿就迈进巷子里,走到琴坊门口,他微沉了下双目,纵身而起,整个人宛如破箭矢冲,脚尖在墙头上一点,悠然荡起,人影翩翩的径直落在了屋顶之上。

阿蛮沿着屋脊如猫儿行走,在云浮房间处停下,他蹲下身屏息听着,屋内似乎有人在争吵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用手指轻轻掀开瓦片,露出一点鹅黄暖光来,那争吵之声渐盛,他将目光放了进去,诧异的瞪圆了双眼!

他发现,那声音根本就是林深山的辱骂之声,而云浮,竟然被他绑在了凳子上,双目紧闭,手腕被利刃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皮肉外翻,汩汩的妖血顺着伤口处不断涌出,而在她的手腕下,赫然放着一个木盆,里面已经滴了半盆猩红的鲜血。

而在小厅后的那把子牙木琴也被高高的吊起,身上被一道细细的红线紧紧的勒住,就好像被五花大绑上了刑。

林深山手里拿着一根闪着寒光的鞭子,他就像一头贪婪的嗜血凶兽,狠狠盯着被绑的云浮,双眼射出精光,似乎是在渴求着无尽的鲜血。

忽然,他抬起手臂,对着那琴弦用力一鞭,铮的一声,琴弦发出颤抖的声调,就像夜鸦被人掐住了脖子发出嘶哑难听尖叫,云浮身子痛的一抽,虚弱的身子似乎在也受不了重荷,好像随时都会陨落。

林深山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如鬼魅一般,盯着她的脸好像要将她撕碎。

“林郎……”

云浮虚弱无力的吐出这两个字,似乎是无意识的梦语,让林深山有一瞬的怔愣,他回过神来,懊恼的将手中的鞭子扔到了一旁,低斥了一声。

林深山站在原地,胸膛微微喘息着,忽然,他眸色一厉,微微朝着云浮俯下身,伸出惨白的一双手,沿着云浮腰身上玲珑的曲线一直向上,缓缓地擦过她微微颤栗的身子,最后一下子握着她纤细的脖颈,在掌心下细细揉捏着,他的脸贴在她的脸颊旁,唇抵在她的唇旁,声音低沉的像拨开的琴弦:

“说,为什么那株绿魂不开花,当初你明明说过的,绿魂开花之时,便是我和她相见之日!可是三年了,整整三年,竟然连和花苞都没有!”

云浮抬起沉重的眼皮,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里面的神采骄傲消失殆尽,似乎失了魂一样,直到脖颈上的手用力箍紧,她皱了皱眉头,低声呓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