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便瞬间收了,他似乎强忍着什么,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喷出一口血来。
几乎是瞬间,有护卫飞身上前。
动作麻利的收拾残局,最后拿走了染血的中衣……
屋中恢复如初,殷九明半眯着眼睛,看着外头随着夏风摆动的枝丫。
有时候,他想人活着真累。要时时防备,处处提防,可难免还会受到伤害。曾经,他觉得死字并不可怕。可怕的其实是活着。
围在他身边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多到让他疲于应对。他经常想偷个懒,一睡不醒,从此后这些恼人的东西都不存在了。
可是……
他遇到了萧樱。
小小一个姑娘,身子里似乎有些无穷无尽的力量。
让他的世界一点点由黑白变成彩色。人物灵动起来,树木绿起来,似乎前二十余年的暗无天日也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想活。
可有的人,不想他活。
他以前以为是自己的母妃,以为母妃受人胁迫,所以不得不对自己亲生的儿子下手。如今看来,事情并不像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那药……
风二和风三拿回来的药。
一真一假。
所以他勉强还吊着一口气。可那颗假药似乎并不是滥竽充数的……它想要的,是他的命。
再次昏睡过去的瞬间。
殷九明想,如果萧樱知道真相,一定会哭鼻子的吧。
他不喜欢她落泪。
所以,让她高兴,让她放心,是他眼下唯一能做到的。
他看着她,亲眼看着她,振臂,展臂,最终遨游天际。
殷九明的真实情况没人告诉萧樱,没有殷九明的命令,护卫不敢多嘴,风灌几次欲开口,都因为想到公子提起萧樱时脸上那温和的神情而做罢。
他不知道喜欢一个姑娘是什么感觉。
可他明白,即便萧樱知道了,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就像公子所说,徒增一个人烦恼罢了。
所以接下来几天,萧樱出出入入的,很是忙碌了一阵。她一般早上出门前去看殷九明。
殷九明每天都会睁着眼睛等着她。听她说些趣事,听她讲案子的疑点。殷九明偶尔会指点一二,偶尔会赞一赞萧樱。
便这样过了五六天,到了和权铮约定见面的日子。
殷九明一早显得神情奕奕,似乎随时能起身和萧樱一起出去会友。可最终,他只是笑着说既然当初决定一切交给她。
他自然不便插手,还说这是对她的考验。如果她能顺利通过,或许,他会给她正名,让她正式当个仵作。
萧樱对当仵作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想做回老本行,可是殷九明说,大元朝,没有萧樱口中说的那种讼师。
第一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