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觉得拿他们试验新药是在草菅人命,又可曾想过,即便他们不上,其他人也要上?就算他们不参与实验,难道就能活下来?
这一步是不可避免的,现在做了试验,得出准确的数据,也许几个月后便会有一批新的药物进入大营,而到了那时候,伤兵营将不再变的那么可怕,进去的人,也会有大概率活着走出来,活着去见他们的家人。
你说,你是不是短视?是不是误了将士们的性命?”
马周连珠炮似的连讲带逼问,搞的李靖一愣一愣的。
道理很简单,没什么很难理解的难点,李靖对药方的成型什么的不了解,但伤兵营进十出一这个说法并不夸张。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伤兵营才成了军中唯一不禁酒的地方,非但不禁酒,将领们还会想办法补充足够的酒,为的不就是让将士在临死之前能够喝口酒过过瘾,不带那么多的遗憾离去吗?
一旁的张公瑾看的直瞪眼,他倒是想劝说一下李靖,反正伤兵营那些士兵也基本上被打上了死亡的印记,左右都是死,让他们试一试又有何妨?
但话到嘴边张公瑾又收了回来,这话一出,自己岂不是把李靖得罪死了?
李靖心中一时间可谓是酸甜苦辣尝了一个遍,自己不忍看到受伤即将离去的将士们受到那些折腾,难道错了吗?
但他也知道马周说的对,那些人不治接下来也只有一个死,治了虽然也可能会死,但却能给出改进的意见,让后面的人不至于重蹈覆辙。
“此事你若最终不给老夫一个说法,老夫便是拼着被陛下治罪,也要亲自手刃了你!”许久之后,李靖双目通红的紧盯着马周。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事情只要有人专心去做,总会有成功的一天!”马周微微一笑,这种狠话他可是不会接下的,毕竟是试验,在长安十个人还死了六个呢,现在谁又敢保证?
马周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他带来的这一批药的确是经过改进后的,是在第一期试验成功地基础上改进的,理论上效果应该更好一些,但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凡是参与实验的伤兵,不治身亡者,给钱三十贯!成功治愈者,给钱五贯!这是殿下自掏腰包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