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哪个宫里头的?跟个劈柴棒子似的硬撅撅戳在那里,是糊弄我老婆子眼神不好?”
奉先殿那次一哭成名,太太皇太后的大嗓门如今是举国皆知,她老人家这么一嗓子成功让所有人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凤于飞身上。
凤于飞皱了皱眉。
她能说一声冤枉吗?
凤于飞虽然很不屑于跟这些封建礼教下的老古董们整天磕头作揖,可是还没作天作地到这种程度。
她只是碍于大腿上有伤,如果一定要如那些妃嫔们一般屈膝深蹲行礼的话,那腿上刚刚包扎不久的伤口恐怕又要崩开了。
“真是不懂事,回头朕从尚仪局找个教习姑姑好好教导教导她。祖奶奶,您快上座,孙儿都好久未曾同黄祖奶奶一同用膳了。”江晖朗还没等林夕发落这个不知礼仪的宫妃就已经先一步开了口,皇后奚芳芷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心里却早已经预料到是这个结局。
江晖朗惯会耍弄这一套,无论应付她们还是应付太太皇太后,都是同样得心应手。
原本说完那句话的太太皇太后却因了皇帝的言语,似笑非笑径直走向凤于飞。
“老婆子还是头一次看见我这个小孙子急忙忙的替人出头说好话呢,我倒是要瞧瞧是什么样的美人让这孙子如此疼爱?”
太太皇太后说道“孙子”时总是不自觉加重语气,其实一般这种情况都该直接称呼皇帝或者名字,哪里有到处喊孙子的呢?妃嫔们和朝华殿里伺候的宫女内监们一致认为,太太皇太后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坊间骂人的感觉。
皇帝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原本想站起身来的凤于飞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她本来就只是微微屈下身子行礼,可是动作幅度再小也会牵扯到伤口,那个畜生抓的地方太刁钻了,江晖朗原本是解围的一句话现在反倒是把她给坑了,因为无论是太太皇太后还是皇帝,谁也没叫她平身免礼。
凤于飞只能咬着牙死撑,已经明显感觉到伤口处变得濡湿,应该是又流血了。
看着林夕皮笑肉不笑的一脸褶子,凤于飞咬牙切齿,你个老王八,等你落到姑奶奶手里,好好给你做个拉皮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