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血旗营已清剿完残敌,完掌控庄院,后续辅兵们也尾随而至,各队率陆续赶来纪泽身前交令。但见郝勇早已除了诈门时那套乌桓马甲,此刻白衣飘飘,一袭白马,银甲银枪,威风凛凛而来,纪泽不由赞道“郝队率威猛无双,斩杀胡蛮如同探囊取物,却有昔年赵子龙之风啊。”
听得纪泽夸赞,郝勇顿时面露得色,他身畔的一名亲信军卒更是笑着插言道“大人可是赞对了,俺郝大哥恰有一个绰号,名曰小赵云,在真定可谓无人不知呢。”
“去去去,那不过江湖朋友偶尔奉承之语,焉能当真,莫叫大人听了笑话。”郝勇忙出声谦虚,可他的脸上却愈显嘚瑟。纪泽哑然,这厮果真是赵子龙的忠实粉丝,且还是身体力行的那种,虽够骚包,倒也率真。
说笑间,得得蹄声传来,汤绍一脸喜气,率一众骑卫冲入庄院,向纪泽禀道“大人,骑卫队在院外巡防,捉得三名乌桓逃骑,不曾走脱一人,自身无损,特来交令。哈哈,轻取胡营,这仗打得才叫容易,咱连汗都没出呢!”
虽然在一些问题上依旧对纪泽保留看法,但今日轻取两百乌桓人,并再夺胡营,的确令汤绍对纪泽心生佩服。带上恭敬的语气,他上前问道“敢问大人,我血旗营下一步该转往何处,是否需要骑卫队先行开路?”
汤绍的问题也是众军官的共同疑问,但面对众军官询问的目光,纪泽却怪异一笑,悠然道“转移,为何要转移?好不容易拿下胡营,这么一处舒适之地,不留下住段日子,岂不可惜?呵呵,好久没睡过床铺了,还真有点想呀。”
“那,那,那县府知道了怎办?幽并联军知道了怎办?”尹铜惊问道。
纪泽嘿然道“他们如何知道呢?嘿嘿,灯下黑呀!再说,咱们不缺战马,大不了被发现后再开溜就是,嘿嘿。”
众军官初始还有所愣怔,随即逐个转过弯来,纷纷叫好,看向纪泽的眼光都炽热了。的确,随着幽并联军近来大肆掳掠,似为撤军前的最后疯狂,赵郡各地别说百姓,就是当地投诚的官府,对其也开始敬而远之,避之不及,周家庄园左近的百姓早就逃走一空,县府非被迫也不会前来接洽,谁知胡营内情?而幽并联军方面,四家包干划县忙着劫掠,各不统属,管理混乱,一时也难察觉此地之变。如此看来,这里恰如一座县中孤岛,岂非正是最安的藏身之地!
定下短期方针,众人一阵商议,分工部署,接下来就是享受战斗红利了。各项缴获自有参军署负责清点,纪某人则如同在高邑马场一般,抢在军之前,亲自宣慰胡营各处,劝导吸纳被掳人员,岂料这里的人数竟有三百多,男女各有近半,是昔日胡营的三倍,直把个厚黑的纪某人好险给累趴下。
其实,胡人掳掠女子的确是要留作生育添丁,尚有一条屈辱的活路;而青壮男子则主要用作沿途运输的劳力消耗品,最终能活到胡地做奴的怕不到十之二三,这才是胡营中不乏被掳男子的罪恶缘由。当然,这却帮了血旗营一把,令其得到了一百五十人的新增,这还是因为纪泽刻意提了标准,孱弱之人非有一技之长或能写会算者不予吸纳,否则新兵还将更多。
结束宣慰,纪泽撞上寻来的横桑等人,经核定他有五名汉乌混血的好友不曾屠戮汉民,纪泽自然下令免于处刑。不过,他也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血旗营驻留此地期间,横桑等人须得协助应对贸然前来之人,待血旗营离开之时方可任由离去。听得血旗营竟要暂驻此地,横桑愕然、恍然、喟然,一脸精彩,直至心悦诚服的答应纪泽。
横桑等人被带至门楼左近软禁,纪泽则在庄园前院,开启了血旗营新一轮的“浴血誓师”,所有不曾参与过誓师的新老军卒,此番悉数接受浴血洗礼。当然,他这次仅是开头发个言而已,已有了成例,他便将此事交与李良主持。这厮对审讯与酷刑素来乐此不疲,倒是最适合这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