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至有人已经逡巡不前。就在这人喊马嘶之中,因为尸体阻挡,因为士气暴跌,因为有人逡巡,江氏骑兵的冲击速度骤降,原本势不可挡的冲锋阵势也变得愈加散乱。
“杀纪虎!跟我杀啊!”当然,江氏私兵中,也有挺过箭矢投枪犹不改色的悍勇死士,譬如呼喝着突于队前的私兵统领江和,一位曾在马战中斩杀过准一流高手的人物。
这一刻,脑中想着百万赏金,江和下意识舔着嘴唇,长刀已被攥紧,就待品味那杀戮的快感。但下一刻,江和瞳孔猛缩,面上兴奋瞬变为惊惧。只因对面骑阵中,随着第一排血旗骑卒俯身持刃,其后露出的敌骑却个个左手持弩,右手握刀,看死人般冷视过来,眼中明显还带有一丝讥诮。
直娘贼!咋这么多花样,这血旗军还叫不叫别个混了?江和心中愤懑,立刻矮身缩头,可劲甩动手中大刀,在马前舞出刀花朵朵,企盼着再渡此劫。
“叮叮叮”伴着数声弩矢击中刀铠的脆响,江和惊喜的发现,这些弩矢远较通常的短小力弱,称为弩钉更合适。然而,不待他松上一口气,噗噗扑的响声不断传入耳中,继而他感受到手、腿、脚上传来的剧痛,以至大刀也跟着脱手。而他的战马似也未能逃过,已经失蹄倒下。
混蛋!这么多弩矢,干嘛都盯着老子一人射呀!?江和心中狂骂,尚未展示马战功夫,便在无穷无尽的弩钉下栽了,怎不憋屈?唯一令他释然的是,天旋地转间他发现,倒霉的并不是他一个,与他同在前排的己方私兵一样纷纷落马。
血旗军怎能射出这么多弩矢?身在半空,江和忍不住瞟向血旗骑阵,发现敌方的前三排已经悉数俯身,时下射弩的已是第四排军卒,但这也不该有如此多的弩矢呀。可惜不待他搞清人生的最后一个疑问,一根弩矢射入他的喉头,而他眼中的最后图像,则是蓝天白云下的一只偌大马蹄。
江和死前所纠结的,正是血旗军少量装备的五支装连弩。连弩相比弓弩,恰似手枪相比步枪,力量弱、射程短但发射快,正适用于近战、混战。这等好货自然得给亲卫配齐,不想今日赶好发挥了威力。
说来血旗亲卫的骑战水平或还低于江氏私兵,但凭借连弩与投枪的突兀打击,不待双方短兵相接,江氏骑阵已经伤亡惨重,前几排更已所剩寥寥,余者自是肝胆愈烈,进而踌躇缓进。本就起步稍晚的江氏骑阵,此刻已经几无冲击力可言。
“跟我杀!杀光这帮贼厮鸟!”不知何时,纪铁已经乘骑“枣子”冲至队前,一边怒吼,一边挥舞陌刀劈翻一名正应其峰的江氏私兵。身后亲卫则紧紧跟随,人借马力,热刀切牛油般杀入江氏私兵的骑队。
“保护大公子!保护大公子!”相对血旗一方的喊杀,江氏私兵中传出了听似慷慨实则惊惶的呼喝。
双方瞟眼看去,却是那位牛气哄哄誓要除贼的江焕,侥幸躲过诸般远程打击之后,却已被惊得失魂落魄,只在几名亲兵的拖扯下,率先拉开了逃跑的序幕。统领身死,江焕逃跑,自有脑袋灵活的私兵喊起口号,自发掉头,加入了保护大公子的序列。一而二,二而三,转眼部
关键时刻,对装备强化的不遗余力收到了令人惊喜的回报。气势汹汹的三百敌骑,转眼变为死伤惨重的溃兵,血旗一方第一次真正意义的骑阵冲锋,甚至无需经历对撞的残酷,所要做的仅是障碍跑马,继而碾在敌方背后射箭、捅刀子罢了。
逃生之路出现曙光,纪泽那棵砰砰乱跳的小心心终于落回胸膛。一声冷笑,对方吓得自己不轻,如今自要痛打落水狗,他弯弓搭箭,气定神闲,目标正是敌方那个衣甲鲜明的大公子。可就在箭矢将脱未脱之际,伴着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路东树丛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血旗乱贼,休得猖狂!看我观山取尔首级!”
感受到针对自己的浓烈杀气,纪泽一个激灵,霎时懊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