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于南岸那数十名二线的卡哨守卒,还是别指望了吧。
“嘟嘟嘟”奇异的号声终是响起,激昂嘹亮,伴以漫山遍野的喊杀声,伴以嗖嗖咻咻的破空声。箭矢投枪带着尖啸,无情落入拥挤于山道的匈奴兵众,带起腥风血雨。
人喊马嘶中,匈奴兵众惊骇于黑夜中伏,更搞不清状况,顿时大乱。有的希望执行命令前突,以冲出这段要命的山道,有的则希望暂先退往河边,与主将刘景会合,便是各级军官也各执己见。一时间,山道更加拥堵不堪。
于此同时,山丘两侧亮起了火把点点,映衬出数不清的旗帆招展,配以漫山遍野的呼喝,看似至少有上万伏兵。而东侧丘顶的火光最为通明,那里,竖起了一面特大的猎猎血旗!
血旗将军!?刘景脑袋有点发懵,那个跳蚤不是在冀州吗,隔着个太行呢,兵至上党怎会无声无息?太行,刘景霍然明白,对方定是穿越太行而来。那么,之前的乱民山匪暴乱,黎亭危在旦夕,还有不堪一击的阻扰,都不过是做戏,目的便是将自家兵马引入这块死地。可笑他渡河时还担心被半渡而击,人家这是上房拆梯,要的是歼啊!
“咻咻咻”“噗噗噗”身边的声响惊醒了刘景,十数弩枪尖啸着疾射而来,接连没入刘景身边的护卫群中。人喊马嘶,鲜血四溅,哀嚎惨叫,再好的铁甲也难挡床弩的劲道,却是河中的船只杀近了。不容分说,刘景的亲兵已经拉着刘景的马缰,护着他远离河滩方向。
只是,南有河船截击,东北、西北有居高临下的弓弩,唯一的正北山道也被堵塞,往哪撤呢?不由得,刘景仍将希望放在前方的山道,那是逃出生天的最佳方向!
“吹号,前冲,定要打通道路!”刘景嘶声怒吼,他迄今仍不相信,自家的匈奴铁骑怎会冲不过步兵拦截,血旗军又如何?于是,号角长鸣,又一波匈奴兵被迫填冲到了陌刀之前。
“斩!”“撩!”“回!”“起”口令在轮复,刀光在翻飞,屠戮在继续,陌刀屯已经杀过山道弯角,五排疲惫的陌刀手已经换了一轮,而扎奇的五百匈奴本部更已被悉数碾碎。
山丘之下,胆寒的匈奴兵们早已不再前进,却因后方的拥堵而只能引颈待戮,更有箭矢投枪在头顶飞舞,怎一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骑阵边缘,已有军卒开始弃马而逃,疯狂跃入两侧的山林,以侥幸逃脱那恐怖的刀墙。迎接他们的是箭矢、铁蒺藜、四角钉,但即便内里有此杀招,又能比陌刀分尸更凄惨吗?
“呜呜呜”终于,令山道匈奴兵解脱的号角响起,那是刘景集结兵马的命令。只因刘景也看到了陌刀屯铸就的那面刀墙,明白了属下弟兄们的苦,及时改正自家的错。于是,喇叭口山道的匈奴兵们在箭矢投枪的欢送下,哭天喊地的扭头就逃,只留下满地的人尸马尸,以及最前部跑不及的倒霉鬼去阻挡那恶魔般的陌刀阵。
“将军,杀下去吧,趁着敌方混乱退却,我等衔尾追杀,定可大破敌军!”山丘之上,钱波对纪泽急切道。
“不行,且再消磨敌军一会。刘景还握有千余军卒,且敌方已被团团包围,无路可逃,若做困兽之斗,我方与其平地短兵相接,即便歼,也将损失惨重,不值!”纪泽摇摇头,断然拒绝道。虽说慈不掌兵,但他更愿最大可能的减少人员损失。
“砰!砰!砰!”当能逃的胡骑都退出山道,仅剩下尸横遍野的时候,大量木料被脚绑木鞋的民兵们迅速堆起,继而燃起熊熊烈火,代替陌刀屯封堵山道。毕竟,陌刀手们是血肉之躯,重甲重刀使着,很容易累的,震慑敌胆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可歇会了。
“砰!砰!砰!”河面之上,数艘火船靠北而行,奋不顾身的撞上浮桥,其上的硝磺火油与柴草借着惯性,将大火带给了桥面与其下的船只。转眼间,浮桥北段烈火升腾,彻底断了匈奴人的退路。而那些操纵火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