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塔则带着公雕,灰溜溜返回。叹了口气,纪泽迎向一脸苦相的科其塔,黑着脸问道“怎么样,都第四次了,你那公雕除了卖乖讨好,大献殷勤,真就不能将那母雕勾引下来吗?”
科其塔苦笑道“将军,卑下已将所会的招式都给用上了,可那母雕警觉的很,根本就不近生人,卑下实在没法呀。”
恰此时,剑无烟给纪泽送来烤肉,自也分了些给科其塔。嚼着烤肉,纪泽蓦的眼前一亮道“要不整点烤肉让公雕带给母雕,试试能否勾引它?”
科其塔好险没送纪泽一个大白眼,哭笑不得道“雕儿只喜生肉,烤肉没了血腥味儿,雕儿还真就没兴趣。况且,每次放雕侦查之前,主人都会喂些肉,虽不喂饱,但绝不会令它饿着出来,否则雕儿太觉饥饿,就难免胡来了。”
“原来如此,雕儿外出公干时,都不让它有饥饿感。”纪泽点头受教,但旋即眼睛再度一亮,转向不远处的纪铭叫道,“大兄,您那可有开胃药品,够劲的,外用的,对禽兽都有效的?”
纪铭一愕,转着眼珠,直到将口中那块烤肉完咽下,这才说道“这年头大家都饿着,哪还需要开胃药?不过,谁叫你大兄我博学多才,倒也能够临时配出两款,但是否对禽兽管用,那只能试试看了”
“哒哒哒”这时,急促的蹄声从东北方传来,纪泽扭头看去,却是两名骑卫曲军卒。他们急急奔至纪泽不远,翻身下马行一军礼,其中一名什长不无自豪道“禀将军,我骑卫曲适才遭遇五百部族骑兵,是从东北方向追赶而来,一见我等便红着眼上前冲杀。不过,在我军曼古歹回射之下,他们伤亡过半,终是败逃。”
纪泽点头,手指二人随来马匹上绑缚的两名浑身是血的胡人,急声问道“可有相关追军的审讯结果?”
那什长忙道“有,追军从左国城而来,一千铁瓴军,一千匈奴本部军,五千诸胡联军,领军之人为伪汉建武将军刘曜,适才那五百追军正是来自昨晨我军所毁部落”
刘曜!?纪泽心头一突,这厮不是正史中率军攻破洛阳、长安,覆灭西晋,匈汉内乱后在长安自立的前赵皇帝嘛。给纪泽印象最深的是这厮乃一酒鬼,其在生平最后一战,也是前赵被后赵石勒覆灭的大决战中,竟然饮酒数斗,醉醺醺的指挥,醉醺醺的战败,直至败逃时醉醺醺的跌落马下被擒,不爱江山爱美酒,实乃真正的酒中豪杰。
说来五胡十六国时期皇帝就是多,他纪某人来西晋不到一年,此番已是遭遇第四个皇帝了。追杀过后赵皇帝石勒,暴打过东晋皇帝司马睿,目睹过少年时的石虎石季龙,却不知这个时长醉醺都能开机称帝的酒鬼刘曜,没醉之时该多厉害呢,至少与石勒同一量级吧?
再歇两刻钟,一宿没睡的血旗军坚持出发,方向正南!之所以转向,只因南方不到百里便是雍州的长城防线。尽管雍州边军份属关西阵营,纪某人没指望人家相助自己这个反骨仔,但那里毕竟山脉连绵,相比在平原上应对前赵皇帝率领的优势兵力,且有着甩不脱的海东青,纪某人更愿意选择血旗营所擅长的山地地形。
半个时辰后,纪泽便确信自己抉择英明了,只因在大军右前十多里之处,竖起了冲天狼烟。据冯秋所说,那里有一个羌胡人的百帐小部落,这么远的距离,一个百帐小部落便能发现血旗骑军并点起狼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已经知道有一支“兽军”可能路过,提前有了戒备,甚或会组织袭扰!
人民战争的海洋,真狠啊,没说的,这丫定是刘曜那厮用的诡计!后有追兵,大白天的就莫在前面招惹麻烦了,纪某人不敢再行顶风作案,只得带着自家的一众过街老鼠,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匆匆向南流窜。他已在心底决定,这一路定要避开部落营地,尤其是大型部落营地!
“唳!唳!唳”正自憋闷,天上再度传来恼人的雕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