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淡淡,冷然恨声道,“况且,谁说有家难回,便是四面皆敌,纪某也照样能吃香喝辣,活蹦乱跳,大不了路长些罢了,哼哼!”
“将军海量,望山得以追随,实乃三生有幸!”白望山显是真的很有感触,竟是哽咽起誓道,“望山日后定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也绝不皱眉,但违此誓,天打雷劈!”
原来你丫之前还没打算为小爷我效犬马之劳呀,亏小爷我还让你做上暗影副大档头,纪某人暗自腹诽,忙上前搀起白望山,自有一番君贤臣忠不提。随后,纪泽召来一应军候商议,更是召来大大小小的功曹诸史,让他们先给军卒们吹冷风去
当夜,血旗骑军再度东向潜行,天明前抵达雁门关以西二十里的一处山林隐藏。而天一亮,白望山便随同一队胡人军卒,打着鲜卑部落的名头,进入雁门关外的马邑县城,也是并州与塞外胡人的商货集散地,购买了五百石谷粮与盐巴等一应生活物资。自然,纪某人已在做着最坏打算,筹备一场长途行军了。
下午申时许,精神抖擞的血旗骑军离开隐藏地,光明正大的打出血旗,接上购自马邑的物资,分马驮好,这才声势浩大的奔往雁门关。不管怎样笃定,必须当面证实才行,至于是雁门关而非楼烦关,自因这里更显眼,来往商旅更多,纪某人更希望公开自家极其可能的悲催遭遇,总不能闷声吃大亏吧。
雁门关位于雁门郡北端,恒山山脉的雁门山上。“东西山岩峭拔,中有路,盘旋崎岖,绝顶置关。”这便是《唐书·地理志》中对雁门关的记载。因古时每秋大雁南飞,皆有大雁盘旋雁门关上空,半日方去,故称雁门关。
当血旗骑军接近雁门关五里之时,已有晋军探哨回报关内,以致关门紧闭,关上更是点起了烽火。这般明显敌对的态度,直令血旗军上下叫骂不断,也令纪泽进一步确认了心中的坑瘪猜测。而当血旗军抵近关下,看见关城上出现薄盛的身影之际,纪泽算是彻底认栽了。
雁门这等雄关,血旗骑军想要强攻等于白日做梦,但认栽归认栽,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司马腾等人的无耻嘴脸更要公开揭露。于是,纪泽凭借“人力扩音喇叭”,面向城头,冷声喝道“我血旗骑军为逼河套部族联军撤退,以保并州军安回师,,毅然出塞,转战千里,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历经千难万险,大小血战数十场,如今功成返回,并州军刚得救助,转头便是这般迎接我等的吗?”
“哦,原来是血旗将军,将军误会了,雁门关何等重要,骤有大军前来,确定敌我之前,自当闭关紧守,哈哈!”薄盛一脸爽笑,兀自假惺惺道,“此番薄盛受我家主公东嬴公差遣来此,正为候迎纪将军前往晋阳,我家主公正要当面感谢纪将军呢。哈哈哈”
几已猜到薄盛下面要说什么,纪泽还是冷声道“那还废话什么,还不速速开城,让我等入关?”
“速速开城,让我等入关!”六千血旗人马齐齐高喝,冷肃萧杀,声震似也,残阳之下,颇显悲壮!
“纪将军若是愿意,现在便可率一队亲卫入城。”薄盛也算颇经战阵的老将,并未因下方声势而动容,笑得反更热情,口气肆意道,“然而,雁门关乃并州要害,薄某可不敢轻忽,将军进城可以,贵部却得留在关外等待东嬴公命令,或者,贵部若是着急,放下武器也可立即入关。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哈哈哈”
“放肆!纪某没有抛下同袍独去领赏的习惯,我血旗军更没弃械解甲任人拿捏的习惯。”尽管早有预料,纪泽仍被薄盛显有准备的理由给激怒了,“你一小小五品将军,竟敢让某堂堂护匈奴中郎将,四品大员弃械解甲,随你解送,是谁给你这等胆量?司马腾连条看门狗都不会管教,还做什么劳什子并州都督?还是躲回赵郡享清福去吧!”
不光纪泽愤怒,血旗众军也听得气愤填膺,纷纷怒骂痛斥,亲切问候着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