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回 远走北原(3 / 3)

乞活西晋末 万载老三 4433 字 2020-06-29

王兄弟势力超群,加之王浚与范阳王相助,取胜不在话下,其后必是朝纲独揽,大晋内争必将告一段落。我知你素有大志,值此关键时刻若不参与,待得大局落定,朝中哪还有你位置,他日又何以祛虏荡寇,一展抱负?”

言说间,二人已经到了后院小庭坐定,自有家仆送来茶水吃食。轻抿一口茶水,祖逖淡淡道‘’越石,你已三次来信,我也拒了三次,你又何必亲来难为于我?”

话至僵处,恰有家仆送来酒水,却是一瓶颇为稀罕的百果酿。刘琨转开话题,手指百果酿笑道“哈哈,士稚方才还说手头紧,竟然喝得起百果酿,却是言之不实啊!”

“哼,就剩两瓶了,还不是见你来了,我才舍得拿出一瓶?”佯做不满,祖逖笑骂道,“百果酿如此之贵,我寻常哪里舍得买,这些还是数月前子兴托人送给我的呢。”

说起纪泽,刘琨不由叹了口气,语带敬佩道“我自认长于识人,年初时偶遇子兴,只觉你基于感恩,誉之过甚,其人不过尔尔,无非趋利避害,颇有手段,趁势而起又一豪杰,声言抗匈仅是虚打旗号,求存发展罢了,不想竟是然走眼。其人寻常行事从不吃亏,此番竟会为了民族大义而孤军出塞,冒死远征,这等胆识气量,琨不如也!”

“疾风知劲草,壮哉子兴!”蒙了一口酒,刘琨赞道,“且不说其上党之战战功彪炳,此番并州西征大战,若非有他敌后舍生忘死,苦战连连,斩杀匈奴过万,迫得河套大军回师,更有文谷水提前埋伏,轻敌冒进的西征军危矣,并州或已沦陷匈奴之手。凭一己之力,解并州危局,毫无朝廷支援,不愧其抗匈之豪言,放眼大晋又有几人能及?”

听得刘琨夸赞,祖逖却蓦然直视刘琨,目中怒火熊熊,寒声问道“你身处关东阵营,消息更为确凿,给我实话,雁门关之事可真?子兴真是大胜而回,却被那司马腾恩将仇报,拒之关外,甚至围杀未果?”

“士稚,别这般盯着我,缺德事是司马腾干的,老子又没参与,咱混关东阵营,是为了他日一展抱负,可做不出那等龌龊之事!”刘琨见祖逖神情,顿时叫起了撞天屈,“东嬴公真是昏了头,妄想祛除子兴,再分化吞并血旗营,哼,子兴能在匈奴人手中来去自如,区区边塞岂能阻挡于他?我料子兴若非不舍那万多战马,怕早返回太行了。”

“哎,昔日子兴曾邀我一道入并抗匈,我便觉并州军腐败疲软,拒了子兴,反劝其小心背后之敌,结果子兴敢为常人所不为,愣凭一己之力扭转战局,却终难逃背后算计。”面露怅然,祖逖断然道,“我自知此事与你无关。但关东阵营竟有司马腾这般卑劣人物,逖羞于为伍,越石便莫再劝我为他们卖命了。当然,你也尽可放心,我定不会上关西那艘破船。”

“哎,士稚既然如此决绝,我便不再赘言了。来,喝酒!”见祖逖神色,刘琨心知事不可为,却是洒然笑道,“曾记昔年你我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不想大战在即,你我得以彼此相安,却恐要受司马腾连累,子兴返回之时,我却得对垒于他了。”

祖逖眉头一皱,面色阴晴不定片刻,继而严肃道“我虽不喜关东阵营,倒也盼其一举击败关西,早毕战事。越石,我有一言相劝,倘若子兴回归,为黎民计,为关东阵营计,为子兴计,你当力促和解,莫将子兴推往关西阵营。我观子兴历来行事,的确不喜内斗,且注重实利,左右此番他并无真正伤亡,关东阵营出些好处,当可化解这段恩怨。”

刘琨一怔,略做思忖,喟然点头道“若其回归,数千骑军经塞外磨砺,绝非易于,关东各军更弱于河套诸部,也就幽州军或可一搏,若子兴趁着关西关东对垒,在关东背后四面开花,报复起来谁都不好消受。嗯,此事我定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