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给那帮纨绔小子,时局动乱,我王氏虽然显耀,却更须隐忍谨慎,顾惜实力,再有妄惹是非者,老夫打断他的狗腿。总算你等此番不曾乱来,且退下,牵涉此事者悉数遣往外地,滚!”
王忠诺诺退走,王导王修视若无睹。带人影消失,王导这才继续说道“徐州乃四战之地,中原若乱,徐州必乱。放眼大晋,彼时唯一可保安定者,怕就是江南故吴之地了。是以导以为,我王氏此时便当着眼江南,渗透布子,为我王氏留一退路。若有可能,亦可设法令琅琊王迁往江南坐镇,届时导必可令我王氏立稳江南。”
“不愧我王氏安海儿!茂弘之说,老夫定会尽快与家主及几位族老商榷,及早布局。”王涛沉吟良久,蓦然鼓掌道,“不过,若想立足江南,故吴士族历来抱团取火,排挤外人,却是不易插足,那几家陈氏与他们多有联系,日后都将成为我等南下阻碍。呵呵,说了这么多,看来茂弘是想利用安海贼给他们再添些麻烦了。”
“呵呵,叔父英明,一眼便看出侄儿心思了。”王导一笑,不无戏谑道,“那安海贼既有实力,又不知后台深浅,我等何必招惹。左右他们已与陈氏不死不休,我等不妨设法祸水南引,让其去消耗陈氏甚或故吴士族去,多少也能引些混乱,我等恰可相机布子。届时事态发展,怕就由不得安海贼自己了”
鳌山寨,纪泽浑不知自家的安海营业已沦为他人眼中的棋子。但通过审讯俘虏中的幕僚与高级军官,他也得知了水师后军攻打鳌山寨的缘由,却因有匿名之人在淮阴城放出风言,声称近来大发请帖广邀沿海势力出席黑市开幕的安海商会,正是陈记船坊劫案的元凶。
可恼那广陵陈氏,一直寻查劫贼无果,正顶着舆论压力,声威与日俱跌,闻讯后虽无确切证据,仍将安海商会粗暴的定为元凶。其实若用排除法,沿海有胆又有实力作案的灰黑势力还真数得到安海商会;况且,安海商会欲办黑市想必富裕,又有人丁数千,还没听说有甚后台,对其征缴,陈氏能抢钱抢粮抢人丁,就算灭错了又有何妨?
于是,由陈氏主张,徐州都督府无可无不可,这场剿匪大戏歪打正着的拉开序幕。好一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纪泽却不知是何人在针对安海商会。尽管在纪泽的督促下,面排查的安海商会真就寻出了一名向外通报了陈记劫案的细作,怎奈那厮完为钱服务,连自己效忠的真正势力都不曾知晓。不消说,这条线必是断了。
寻不出幕后黑手,那就拿阴沟翻船的广陵陈氏来泄愤吧。既然他们并无证据便对安海商会出手,那就必须承受安海商会的怒火,不得不说,无耻的纪某人已经选择性遗忘了自家先对陈记船坊下黑手的事实,更何况他本就想着找事捣乱沿海呢。
当然,恩怨是非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损敌肥己,抢钱抢粮抢人,安海营的发展速度远不满足纪某人对晋海的野望,而且,若想化解与陈氏的这段梁子,只有趁他病要他命,就着后军惨败,海防空虚的时机出动。即便不至灭掉广陵陈氏,也要将它打得一蹶不振,无力再有动作,并给自家的安海商会打出一个不容招惹的海上威名。
于是,就在鳌山军民犹自庆祝保卫战大捷的时候,纪泽业已从俘虏中挑出一应投诚带路党,搞清了广陵陈氏的一应产业。继而,一系列针对广陵陈氏的大规模洗劫计划,美其名为安海营实战练兵计划,在纪泽与一干军官的奸笑声中定了型。
十九日凌晨,鳌山岛改由血旗近卫军大部接替防御,安海营近两千军卒则悉数登船南下,恶狼般扑向广陵陈氏的诸多沿海产业。当然,这拨行动中自也少不了深入广陵内地,以悄然接来俘虏家眷,那可是至少五千的军户人口,对安海营绝对是一记大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