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拼一把亲爹,名士仅此而已,何必当真?您都多大了,还玩这些?闹过这趟射阳湖,只要你愿意出头,纪某担保你马上比那什么辅之还要出名。”看着郭谦面上那粉丝情结与小人得志的交杂,纪泽不由一脑门黑线,忍不住打击道。
纪某人却是不知,这位胡毋辅之可非他后世的那些炒作明星,而是个史册留名的真名士。正史中,此人是东晋“江左八达”之一,曾官至陈留太守、湘州刺史。而且此时的胡毋辅之已过三旬,声明远扬,与王衍等人交好,更是东海王司马越的座上宾。
“胡毋辅之,字彦国,泰山奉高人。高祖班,汉执金吾。父原,善练兵马,山涛举为太尉长史。辅之少擅高名,有知人之鉴,性嗜酒,任纵不拘小节。与王澄、王敦、庾敳俱为王衍所昵,号曰四友。”郭谦不搭纪泽这茬,继续对胡毋辅之如数家珍道,“此乃真名士也,即便不计其背后家族,我等也务须礼待,万不宜结怨啊。文渊快说,他缘何在此?”
在郭谦的催促下,上官仁道出了胡毋辅之的来由。其由入淮舰队转来,据说其正搭乘官船返乡省亲,入淮舰队流窜邗沟之时,在过路官船上将之抓获,当时权且扣作人质。而今大胜会师,因其不同于寻常俘虏,便被押来旗舰请示发落。
这下,纪泽与郭谦倒是略皱眉头,私怨不同于公仇,更难通过利益化解,非不得已没必要结怨。入淮舰队做事的确毛糙,只因在官船上就当官员给掳来了,定是不熟公车私用的道理嘛,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岂非招惹麻烦?纪泽倒也不会为此责怪入淮舰队,那种生死一线的境地,抓个人质留图保命也能理解。
人肯定得放,这个梁子也得尽早揭过。虽不喜拼爹的货,但自家冒犯在先,纪泽倒不介意放低姿态,他笑看郭谦道“元举,我身份隐秘,不便出面,便由你去吧,真诚致歉,赔偿损失,出海前,在射阳河口将之与那王欣一道放了就是。对了,舱中不乏百果酿,你就送两箱给他,权做歉意吧。”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百果酿自是产自鳌山岛的安海酒业,毕竟江淮并不缺粮,购粮价廉且容易得多。自从七月时安海营与白洋营在大蟹岛实现会师,安海营与太行营的物流通道业已打通,粮食之类的大规模运输或有沿途阻扰,但似百果酿这等高价量小的物资却已输送无碍,完取代雄鹰酒业的出产了。
眼见郭谦苦着脸前往胡毋辅之的舱房,纪泽淡淡一笑,却向上官仁做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上官仁会议离去,不久却又神情怪异的返回,对纪某人附耳道“主公,郭大人是开着舱门与胡毋辅之说话的”
安海贼走了,堂而皇之的走了。在江淮祸害了三天四夜,他们洗劫了数处产业,歼灭了三千官军,捣毁了十多水卡,掳掠了千万资财,带走了五千家眷,仅只留下了赫赫凶名。原本不为人知的小小海贼,非但灭了来犯鳌山岛的水师后军,转眼再对徐州水师完成一次强势逆袭,正式化身为安海巨寇!
打脸!啪啪打徐州官家的脸!止小儿夜啼之余,安海营正式登上了徐州大佬们的案头。当纪某人率众在云梯关外海择一小岛暂歇,并再度“浴血”招揽降卒的时候,有关安海营的斑斑劣迹已经在徐州传得沸反盈天,就连正在徐豫边境吃瘪的东海王也得知了后院起火的这一消息,更别说坐镇下邳的琅琊王司马睿与徐州司马王导了。
然而,左脸打完还有右脸!不待徐州官府就此吵出个所以然来,安海营竟然贼胆包天,在射阳湖之战的次夜,直接窜到徐州都督府所在的下邳搞起了劫掠!劫走六千军户家眷、劫走沿途官船就够嚣张了,更还劫了泗水岸边的水师中军大营。一艘万石楼船与数艘斗舰艨艟不打紧,那里距下邳城可不到十里,还让不让徐州贤达们安享奢靡了啊!
事实上,安海营的下邳之夜的确如纪泽所料,简直就是闲庭信步。本就过得清苦的水师军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