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士气低落,这一点司马越是知道的,之前也曾有过暂退修整之念,却恐失了威望。而今有了血旗营这一正当理由,既可分兵退守彭城与历阳,修整补充之余,封住豫州军的反攻之路,更可避免血旗营出尔反尔带来的巨大损失。
想了想,司马越也觉保险为好,便点头道“兵者,国之大事也,确当谨慎,便依令通所言,本王明日就下令各军拔营。”
陈敏心下欢喜之时,余人见司马越认同,也皆点头。权谋远胜军事的他们,却是忘了一鼓作气再而衰的格言,尚未明白兵好撤却不好再进的道理。刘琨倒是皱起眉头,怎奈他此时是外臣,是范阳王的人,嘴巴动了两动,终是暗叹口气,不曾出言反对
待得散会,陈敏连夜奔骑返回本军大帐,立马召来陈昶、陈恢、陈斌等几名兄弟秘议。尚未开口,一身戎装的陈斌便笑问道“今日大兄缘何如此开心,莫非有了大好消息不成?”
“哈哈,说是大好消息也不为过。还得多谢那血旗军,空握八千骑军,却傻呆在黄河口举棋不定,要挟东海王讨一说法,哼哼,为兄正是以此为由,强调大军危险,唬得东海王同意我等撤回历阳。”陈敏面显讥嘲,压低声音道,“我等率军返回历阳,奉命修整补充,哼哼,你我自行征兵补充,多少就由不得别人仔细数了!”
听得陈敏细说完事情原由,几兄弟皆面露喜色,陈恢笑道“天助我等,正其时也。两月鏖战,一万前锋军虽伤亡三千,但我等悄然寓练于战,所余者已从乌合之众转为铁血精兵,且重要官职皆已被我等掌控,凭此为基,再扩数万强兵已非难事。嘿嘿,这两日我正心疼佯攻萧县的持续损失,都恨不得放手施为,索性发力夺了萧县算了。”
说笑一阵,陈敏吩咐道“恢弟,你明日负责拔营事宜,不得大意,莫临了叫豫州军偷袭一把。斌弟,你明日便持我军令,赴江淮各地招募勇壮,安排族人乡党抓牢兵权。至于昶弟,为兄还有一件要紧事托付与你,恐得连夜快马出发。”
见陈敏神色渐肃,一身儒装的陈昶也收起笑容,拱手问道“大兄,有何事如此紧要,但请吩咐。”
“那血旗骑军乃难得的强兵,怎奈其主纪虎畏惧关东阵营,一心苟安求和,若是任其这般遁入长广未免可惜。倘若他们能加入关西,抑或在青徐作乱,必将牵涉关东大量兵力,有利于我等举事。”陈敏目光一阵闪烁,淡淡道“琅琊紧邻青州,王衍老儿必不愿血旗营声乱,有其在座,为兄无法影响东海王决定,但是,青州被割掉一个长广郡,当地该有许多人反对吧?”
“大兄的意思是”陈昶若有所悟,仍是确定道。
“呵呵,这年头政出多门,拒绝关西圣旨与关东王诏的可不止一家两家。长广多山,若血旗军不甚被伏,伤亡惨重,你说他们首先怀疑谁,还会继续与关东和解吗?”陈敏冷笑道。
“大兄英明不过,小弟倒有一策,或许我等无需自己费力。”陈昶一阵思忖,拎把扇子摇啊摇,终是冷笑道,“小弟却是知晓,青州司马乃长广太守族兄,且生性自傲,定会为长广太守出头。小弟在青州官府设有几名暗子,或可撺掇一番。令青州军出兵。小弟也可率人前往潜伏,若此举不曾奏效,我等再亲自出手”
下丕,王导府邸,就在陈敏兄弟密谋之际,王导也收到了王衍传自彭城的消息。书房内,王导闲坐品茗,听得来使说完东海王行营一幕,淡淡问道“这么说,东海王业已决定安抚血旗军,使其对付安海贼,琅琊祖宅当可无忧,而那陈敏却是趁机提出退兵,保存实力?”
王导下首所坐来使四旬上下,貌不起扬,风尘仆仆,其人名为王顺,乃王氏旁支,别看他在王导面前举止谦恭,却是琅琊王氏的密谍之首,跺跺脚可令徐州黑道颤两颤的人物。
“公子所言甚是,家主之前也是这么说的。适才来时,家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