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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海商会?没听说过,我并不负责本帮的货物采买啊。”常欣不无疑惑的说道,言语间满是无辜。
“噗!”纪某人一口茶水喷出,被常欣的话擂得外焦里嫩。同时,纪铭与剑无烟则嗤笑出声。
“连搅乱江淮、数败徐州水师的安海商会都没听说过,你这淮渔帮三当家是怎么混的?”挥袖抹去嘴角水渍,纪某人一脸铁青,拍案喝问道。
“你等莫非就是那横行淮海的安海贼?”常欣惊愕出声,诧异之余,他跟着随口嘟囔,“安海贼就安海贼吧,还叫什么商会,真假!”
常欣虽是低声嘟哝,可在座的纪泽三人是何等耳力,自然听得分明,纪某人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纪铭就笑得更欢了。干咳两声,纪泽总算压下暴打常欣的冲动,恢复宠辱不惊,勉强挂笑道“不错,我等正是常兄口中的安海贼,今日贸然打扰,乃有事相商。”
“贵会家大业大,高手众多,不知常某能做些什么?”常欣不无警惕的问道。
纪泽笑道“陆氏兄弟作恶多端,为害多年,我安海商会欲除去此等江湖败类,还百姓一个公道。只是老鸭岛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不愿弟兄们过多折损,故而请常兄助我。”
“贵会地处徐州外海,来到淮南行侠仗义,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常某虽是小人物,可也不愿出卖兄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常欣冷冷道,显然,他对纪某人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无耻言论十分不齿,气得甚至忘了自身处境。
纪泽沉下脸来,正色道“鄙会觊觎老鸭岛和淮渔帮委实不假,但针对淮渔帮却是另有情由。你可记得数日之前,陆进率众截杀两艘商船之事,那便是我商会船只。不算货物损失,我三十多兄弟因此罹难,仅有十数人逃生,此仇焉能不报?”
见常欣面露了然,纪泽喝了口水,继续道“此外,你可知四年前平阿县郑家灭门之事,近百人命皆被陆氏兄弟残害,我有会内兄弟正是郑家幸存族人,此仇自也当报!”说道后面,纪泽语调森寒。他虽昨日刚从丐千手口中得知淮渔帮犯下过这等罪行,商会其实也无什么郑家族人,可对灭人满门的暴行依旧痛恨不已。
郑家灭门之事常欣并未参与,仅是后来才得之风声,他对陆氏兄弟的残忍手段同样不满,但身为贼匪,他也无话可说。如今苦主寻上门来,他确是再无先前的理直气壮,或者说,也是为他自己扫除了一面心理障碍。沉吟良久,常欣不答反问道“老二和老五同样不难接触,为何单单选我合作?”
纪泽淡然道“其一,我安海商会虽被污为安海贼,行事却是除暴安良、扶危济困,从未滥杀无辜、为害百姓;常兄昔日确是争勇斗狠、为虎作伥,然近年却能行侠仗义、维护一方,我等自然愿意与你合作。其二,常兄并未参与劫船一事,你我并无血仇。其三,即便我等不出手,想必常兄在淮渔帮也难以维继了吧。”
纪泽的最后一个理由,击中常欣要害,他何尝不知陆氏兄弟的狠毒,对自身处境其实心忧不已。他面露纠结之色,终是冷冷问道“我若不从,我与月娘想来再无机会走出此门了吧?”
盯视常欣良久,纪泽不无遗憾道“我安海商会自命替天行道,即便常兄不愿合作,也不会有刀斧加身,但你与嫂夫人已知内情,我只得邀请二位前往鳌山岛长期做客了。届时嫂夫人可以成为一般岛民,自食其力,而常兄则需为昔日罪行服苦役三年,之后亦为一般岛民,劳作养家。”
不无诙谐,纪泽继续努力规劝“补充一句,我安海商会一般岛民包吃包住,男子最低收入六百钱每月,却也温饱无虞。当然,如是常兄愿意合作,事后淮渔帮将大部得以保,由常兄为首,成为商会一个隐秘分部。”
纪泽的回答令常欣一愕,对安海商会的敌意倒是消除了许多。从各个方面来看,他都该转换门庭,但不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