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王弥名列榜首,刘灵却是榜上无名。当然,人家石勒成就更高,当了皇帝,在《晋书》中走的就是载记篇了。
纪某人虽不知王弥在《晋书》中的造反排名,却也知晓他是西晋末年仅次于石勒的造反头子,更是投奔匈奴汉国的第一汉奸,一度攻无不克,凶焰滔天,若非不慎死于石勒的鸿门宴,永嘉之后的历史或将改写。假定此王弥便是彼王弥,这么一位头顶“造反”光环的人物冒出头来,其出使长广,纪泽怎敢相信仅是简单的交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王弥身入长广,交好、拉拢、刺探、防御乃至破坏皆有可能,我等必须对之十二分重视!”无视吴兰的惊异不解,纪泽断然下令道,“增添暗影在东莱的人手,本将怀疑这刘柏根心怀不轨,甚或又是一名大晋反贼,还有,这个王弥也须重点关注,程度不得亚于刘柏根,若是可以,尝试向他们身边安插细作。”
浏览完今日信报,纪泽不无郁闷的出了大帐。青州的王弥叛贼,徐州的东海王嫡系,扬州的故吴士族,看来都已将血旗军看做了棋盘上的棋子。可恨他们为了内斗,可以互相拆台,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顾大局,可以一起完蛋,难怪会有五胡乱华,只是,别捎带上咱血旗军,怕你等也捎带不起啊!
日暮沉沉,冷风袭面,纪泽想起赵雪后日便将南下,这一走就是数月,不由收起心情,步向不远处赵雪的营帐。如今的巨鲨堡早被清理一新,除了少许灰黑燎痕,各处整洁有序,帐舍井井有条,无需任何盘查的纪泽,不一刻便来到赵雪帐前。这等晚饭光景,且帐前无人刻意阻拦,纪泽自然不会客气,直接掀帘而入。然后,他便见到了油灯下相对笑谈的两名如花少女。
赵雪与顾敏,皆素面品茗,一样的清丽动人,一样的青春活泼,一样的聪颖灵动,不一样的是一人带上了精明妩媚的成熟之美,另一人则带上了超凡脱俗的仙灵之气。二位豆蔻芳华,巧笑嫣兮,明眸盼兮,娇俏皆不可方物,恰似那牡丹白莲,彼此争奇斗艳。
乍见此景的纪某人不禁一个愣神,好在早已见多识广,他在自个露出猪哥样之前,愣是下意识的暗运内劲,合紧了自己那张即将滴下口水的嘴巴。偷偷咽下那份口水,他挂上爽朗的笑容,略带疑惑道“你二人很熟识吗?”
“是啊,顾姊姊就是前来造访的莲花圣使,之前我二人在和平岛数度相见,非但熟识,还很要好呢。顾姊姊,这就是我义兄,也是你此番打算拜访的正主”赵雪起身介绍,可她旋即察觉出不对,立马不无探究的狐疑道,“不对,纪哥哥,听你方才口气,似乎认识顾姊姊,可她很少在男子面前取下面纱,你是如何一眼认出她的?”
“逝者如风,往事不可追!竟然是你!果然是你!哎,想想那般毫无顾忌的收拾琅琊王,也只能是你血旗将军了!”赵雪发问之际,顾敏同样起身,却是目光复杂,似笑非笑的盯视着纪泽,口中更是说得赵雪莫名其妙。
眼见顾敏认出了自己,纪泽也不再回避,他随意挥挥手,示意二女坐下,自己则行至帐中空席坐了,这才面向顾敏,淡笑道“记得两月前你我在和平岛道别之时,本将曾经说过,下次见面必将坦诚以对,不想印证在了今日舟山。没错,某血旗将军纪虎,正是相城之外痛殴司马睿,并巧合相助圣使之人,当然,也是安海商会前会长纪泽。之前诸多顾忌,对圣使有所隐瞒,还请见谅!”
看着随意坐在席上,语气诚挚,笑容坦荡,不曾表功,也不显倨傲的纪泽,顾敏脑中闪过阳刚大气这个评语,没由来的面颊泛红,或为掩饰,她连忙起身站定,冲纪泽一个庄重稽首,脆声言道“吴郡顾敏,谢过将军拯救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