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起了时间。
接下几日,血旗军仅是轮流派出一军安海舰队封锁卜子岛周边海域,遭逢迷途商船就打着海贼办事的名义驱离,碰上可疑船只则直接扣留。如是五日,未有意外发生,幽州军战船全失且音讯断绝,水粮耗尽兼求援无望之下,遂降,六千悍卒与一应军械甲帐轻松落入血旗军之手。
正应了乱世纷纭的这个乱字,就在幽州军特遣舰队折戟于庙岛列岛的时候,也是司马略率青幽联军对占据临淄的刘柏根叛军展开最后剿杀的时候,冀州博陵郡,也即幽州都督王浚承自其父王沈的郡公封地,发生了一件惊传大晋的大事怪事,事发地点恰在开晋功臣兼曹魏逆臣王沈的墓地所在
细雨霏霏,王沈陵园,苍松翠柏,绿墙老藤,映托其悠远雕栏玉砌,青钟巨鼎,彰显其深蕴素幔处处,甲兵重重,展示其凛然。此间,伞头攒动却秩序井然,人影憧憧却寂然无声,只因这是大晋前骠骑将军、博陵郡公王沈的四十周年祭日。当然,入土四十年的王沈还能有这般场面,更因时下他那侥幸承嗣的庶出儿子王浚正值如日中天之故。
晋书有载“王沈,字处道,太原晋阳人也。祖柔,汉匈奴中郎将。父机,魏东郡太守。沈少孤,养于从叔司空昶,事昶如父。奉继母寡嫂以孝义称。好书,善属文。其子浚字彭祖。母赵氏妇,良家女也,贫贱,出入沈家,遂生浚,沈初不齿之。太始二年266年,浚年十五,沈薨,无子,亲戚共立浚为嗣,拜驸马都尉。”
百善孝为先,在这恰逢霏雨的祭祖之日,或由衷或形式,这里充斥着追思故亲的气氛。不过,前来吊唁的可绝非仅仅太原王氏的族人,人数更多的王氏外戚乃至那些附庸官员也借着各种关系由头来此参祭。可讽刺的是,偏生王沈的嗣子王浚今日缺席,毕竟在这乱世纷纭之际,身系诸多关要的王浚是不会轻动的。
如今王浚生威愈隆,雄居幽燕,即便不曾亲临,希望寻机与其族人拉近感情的也是大有人在,凄风冷雨远不足以浇灭他们那火热的上进之心。显然,对许多官员士人而言,在哀悼祭奠之外,这更是难得一次抱大腿的场合。
陵园一角,青砖琉瓦,坐落着十数间供人小憩的房舍。最大一间正厅,一干王氏族老连同部分青壮俊彦,正端坐闲谈,等待祭拜正时的到来。毕竟是王氏的家祭,此时出现在陵园的外客不是门生故吏就是权贵使者,倒非什么位高权重之人,王氏出个份量人物接待便好,还不配他们全都冒雨屈尊奉迎。
王浚身居幽州,主席上座的王氏之首是本居晋阳的王氏大族老王胜,而在其侧后肃立有一名四旬中年,其人气息绵长,腰背笔挺,目光湛湛,却是晋阳宗现任宗主王重,江湖上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可身为王氏庶出,他在这里却仅有站着的份儿。
不过,此刻厅内的中心人物却是右列上首的枣嵩,王浚无子嗣,其女婿枣嵩乃海内名士,也是这次征青平叛的主帅,大权在握,便作为王浚的代表前来祭祖。
却听枣嵩自信满满的淡笑道“据最新信报,三日前那王弥欲趁平叛前锋立足不稳,率叛军主力出城迎战,却被段文鸯率突骑破阵,损兵折将大败而回,如今我平叛大军正围三缺一,大举攻城,想来不日可克,没准那刘柏根此刻已然授首了,呵呵。”
“那是自然,凭我幽州军威武,刘柏根之流仅是大都督崛起之垫脚石而已。接下来,我等就要瞻仰枣帅轻取长广,大展神威承办血旗军那帮泥腿子了,哈哈。”一名三旬文士不无恭维道。这里都算王浚势力的心腹人物,平叛军队假途灭虢算不得秘密,倒是言说无忌。
“昔日我幽州军急于班师,又被他们占了天时地利,这才叫血旗军阴招得逞,并嚣张至今。哼,待今日祭奠事毕,枣某旋即南下,此番定与鲜卑友人携手一雪前耻,将他们化为飞灰!”提及血旗军,枣嵩顿时目露寒光,一扫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