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可是传令到了各级屯长,绝不要去追金甲装束的胡骑,此点可召来所有屯长来对峙”
“那怎的将段文鸯给抓来了?你休得狡辩,那么多人都是色盲不成?”纪泽怒声打断道,一脸的不相信。
“主公,不是弟兄们色盲,而是段文鸯没穿金甲啊。”赵海一脸委屈的解释道,“那会是咱亲自带的队,摸黑追上一队胡骑,他们立刻分兵逃散,咱分明看见一个全身金甲的家伙向南跑了,咱就带着弟兄们去追西逃的一股,就是要放过他啊。”
“结果追着追着,几拨弓弩下去,便见前方道上,有名胡骑大腿被一根弩矢钉在死马身上,边上还有几个仗义陪护着不逃的。那厮一身寻常胡骑打扮,若非其边上亲兵见咱们要处决重伤俘虏,主动报出名号,咱还没注意他就是段文鸯呢。”忍不住一脸怪异,赵海叫屈道,“抓都抓了,那么多弟兄看着,咱总不能主动放了吧?弟兄们抓到大鱼自然得意,回来时就嘚瑟了些,一不小心给闹腾开了,咱也始料不及啊。”
“后来询问之下,咱才知道,那个金甲南逃的仅是段文鸯的亲兵死士,换上段文鸯的盔甲战马假冒的,想替段文鸯引开追兵。”话到最后,赵海禁不住笑道,“天杀的!咱这俘,俘虏抓的,抓得实在是冤啊。呵呵呵”
卧槽!得知原委的纪某人下巴掉地,段文鸯这厮为了逃跑想玩金蝉脱壳,结果却玩脱了,竟然弄巧成拙,反叫追兵给捉了,天意使然,错有错着,想不当俘虏都不行啊!这么说来,苍狼营倒也不算违背命令,可看着眼前这三个分明还在偷笑的货,纪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够了!你等笑够了没?”双眼一瞪,纪泽愤愤叱道,“你等也算方面之将,该知晓些大局,就不会想想,段文鸯该多烫手?原本借敌方大义分兵之机,我等一战完胜胡骑,令其伤亡殆尽,正可震慑幽州军,兼而其后院起火,只得暂熄念想,大家装着一场赌战误会,闷头了事,长广之威将解。可多了这个少单于在手,如何收场?”
“按说为了华兴府和平发展计,放了段文鸯最省事,还能换些好处,可偏生你等闹得全城皆知,若是放了,且不说血旗声威受损,咱血旗军民那么多赵郡老人,多少都与鲜卑胡骑有仇,能答应放吗?”纪泽继续训斥,“可若羁押甚或杀了段文鸯,段务勿尘不论为了面子还是亲情,都无法善罢甘休。届时他发起狠来,再来两万鲜卑胡骑,你苍狼营能给我顶住吗?”
“直娘贼,可着胡骑也分三六九等,那么多胡骑挂了都没事,偏生他段务勿尘的儿子就不能死?”或被训斥得狠了,刘灵不服道“咱们能以五千骑兵大破六千胡骑,几无伤损,再来两万又如何,大不了一样灭了他们!”
“哼,你苍狼营果然能耐,五千对六千,与五千对两万是一个概念吗?王浚素来仰仗胡骑,又能不出兵协助吗?”纪泽倒被气乐了,他叱道,“还有,你等应当谨记,此番完胜胡骑,凭的是胡骑轻敌冒进,狂妄大义,凭的是我军出乎意料的装备、重骑与战术,绝非我等军卒战力比胡骑高上多少。此战走脱了大量胡骑,诸多招数再难保密,日后必为对手研究针对,甚至还施彼身,这种完胜必将难以复制。”
这一下,三人也算明白了段文鸯的烫手,至少态度端正了许多,左右此事阴差阳错怪不得他们,纪泽气也消了。想了想,他转向赵海,冷哼一声道“此事既然因你而起,便罚你替某想出解决之法,就呆在这儿,某先去休息,你若想不出,今夜就不用睡了。”
赵海当即蔫头耷脑,其实纪泽并没指望他能想出主意,事情办砸了的小惩而已。刘灵与科其塔二人倒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待纪泽出门离去就欲解脱,岂料纪某人临出门之际,却又回头冲他们二人冷笑道“所谓同袍之谊,不离不弃,既然赵校尉在此受苦,都是苍狼营的弟兄,你二人无论如何也该作陪吧”
n